昨夜我又梦见了父亲,梦中的景象似乎是多年前的情景。那时,父亲还没有生病,每天都在忙忙碌碌的做事。母亲虽然病了,但还是帮父亲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
我回到家,看见母亲杵着助行器站在灶台边,我问她做什么好吃的呢?她说你爸要出去做事,给他炒个蛋炒饭,吃了你送他去做事的地方吧。我见她先是倒了一些油在锅里,然后吃力的去拿旁边的鸡蛋,但够不着,她往旁边挪了几步,准备把蛋打到锅里,旁边的碗里只有一小撮剩饭。我一步跨过去说,我来炒吧,你歇一下。我见炒锅和旁边的瓜瓢(舀水的工具)都很脏,油腻腻的,就重新洗了一遍再炒。正准备炒的时候,父亲出来了,问,还没有煮好啊?来不急了,我要走了。我说,马上就好,吃了饭我送你。他说,你们吃吧,我先走到,你等下来追我,说着就不见了身影。我立马放下锅铲追了出门,但是,任凭我房前屋后的找,开着车顺着他上班的路找,我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父亲了。正如龙应台在《目送》中写道: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我本不相信梦,但自父亲去世四年来,我经常会梦到他,就好像他从来没离开过我,再有几天,父亲离开我们就四年了。四年以来,我每次回到家乡,第一时间就是去老房子看看,站在二楼,就可以看到他的墓,自它立在那里的时间开始,故乡就只剩清明节了。现在,母亲住进了养老院,老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寂静的矗立着,显得有些破败。但是,老房子对我的意义也是很大的,因为这是父母给我留下的唯一的一些东西,每次去看妈或者一想到老爸的时候,就会去转一圈,每次走到这儿就会想到,曾经他是在哪个地方跟我谈了些什么话。到这里都会挺难过,父母从小就是想好好地挣钱,好好地让我们享福,到最后他们从来没有享过福,每当我走进家门或者一个人的时候,心里特别难过,真的遗憾,没有让他们好好享受一天。。。
2021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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