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梅子她老公赌钱输几十万了,梅子要离婚,她老公说离婚可以,还一半,不然就让你家人都过不上好日子。”
因为这闹剧,梅子已经五年没有回家了,即使弟弟结婚也只能偷偷来偷偷走。
梅子中学毕业后就跟着乡里人去了鹏城,听说工资高,比一亩三分地的世界观要好太多,于是,她带上她放荡不羁的青春和不多的钱挤上那个绿皮火车出发了。
后来在鹏城工作两年后遇见了她的爱情,这男人离她老家不远,比她大三岁,想着比自己大一点,怎么也要比自己小的,靠谱;家境一般,比梅子家差点,想着以后回娘家方便,大部分女的都不太考虑远嫁,梅子爸送她出嫁时才知道男方家里差太多,不停抹眼泪;湘妹子勤劳泼辣,她传承了勤劳,泼辣的性子半点没沾上;辛勤持家,日子倒也过得去 。
刚结婚半年,男人的殷勤劲过了,没啥本事,也没啥学识;每天三五小伙伴就坐着打打小牌,因为还没孩子,压力不大,也就随他。
后来男人越打越大,就像输红了眼,大起大落地过山车一样伴随着儿子的出生,坐完月子不久,男人已经把在鹏城打工存下的积蓄已经磨净,梅子开始也管,管来管去费劲不讨好,在男尊女卑的农耕小村庄,只能默默忍让着期待孩子出生后男人的改观。
后来的后来,梅子奋不顾身的爱情成了村头村尾的笑柄,留下梅子的父母在叹气。
“唉,都是命。”
“梅子妈,那梅子现在在哪?”
“还不是鹏城。”
“做啥子?”
“还不是打工。”
“梅子儿子呢?”
“她家婆婆看着。”
“那她能回去看不?”
“过年也不敢回家咧。”
“可怜的梅子”
梅子妈的一声叹息,结束了跟村里婶子的对话。
梅子爸闷在一头抽着水烟,不时喉咙里还发出“吼吼”的痰涌声。
村头的小黄狗在不停地吠叫,鸭子绕着门前石道饶有兴致地低飞,降落时还发出“嘎嘎嘎嘎嘎嘎”地欢叫声。
“天冷,回屋烤火了。”
“恰饭啦!梅子伢子。”
“嗯!”
梅子爸用力地抖搂出烟筒里的那点残烟丝,看了看裱在墙上梅子绣的十字绣“家和万事兴”,不吱声地从喉咙里艰难地发出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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