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08年春。
曾有人告诉我“是该给他写一点东西,悼文最好。他生前挺敬重你的,又毕竟他是“'弱者ˊ”。悼文?是的。我是知道这个悲剧的,他又是我同班的学生,自然写一点东西是理所当然的。
我不知道死者最需要怎样的安慰,但我知道死者是最不想看到撕心裂肺的悲痛,更何况是毫无意义的哭腔。死者,要么将肥肉埋在土里,等待慢慢腐烂的一个恶鬼;要么是将灵魂抛在云中,守候渺渺家园的女神。我不知道他属于那种,我也不愿意去想,反而觉得在二者之间对他来说也许会更好。
晨光下的村庄
02
不是说好要写点纪念的文章的吗?我问我自己。但我真的无话可说,一个弱者竟以如此的方式来了结生命,更以那种方式来抚慰自己灵魂,却以非常闻。
我是一年前的一个早上第一次见到他的。
之前,班主任告诉我们,将有一个学生转学过来,然后就留给我们是无限的猜测。
“是一个女生,挺漂亮的”
“是男生,他学习特别好,是从二中过来的”。
“他爸是大款”
……
然而真正留给我们的不只是猜测,更是期待。
二天之后的一个早上,一个大白帽突然闯进我们晨读的课堂,红着脸,低着头。 之后,便是我们“嘘”的一声美梦的破灭,无限的遗憾。
下课后,便有人问及他的名字,他竟红着脸,羞答答的吱唔,不肯说。从此之后,每当下课便找不到他人,他总是嘴里嘟囔着一个人在校园内闲遛。 有时情绪突然振奋,会手舞足蹈一顿折腾,有时情绪瞬间低落到冰点,瘫坐在地,默默无语。
平静,耐不住寂寞;喧闹,唯独真理。
几周之后,便有传言:
“他已经补习五年了”
“他以前就在本校,那班不喜欢他,他就跷班”
“他是同性恋”
……
造谣者是不忌于悲痛,传言者更不惮于同情。我不知道一个编制谎言的用意,也不晓得一个被传言者的伤痛,却能读懂一个被所以人所另脸相看的人的悲惨心理。我想他应该解释这一切,并让始言者一真诚歉意,然而他却怯步,流泪。
“并非耻事,哪能难言"我想。
传言是同情所挡不住的。一个月后,校园已经被传言弄的沸沸扬扬,更有言者:
“他就是一个女生,从未去过男生厕所。"
“他做过变性手术。”
“是收养儿”
……
当有人贴着我的耳朵说他是一个变性人时,我惊愕了许久,我想不至于如此吧,他毕竟像是一个男生。
我是素来不惮于传言的,更何况是毫无根据是我谣言。然而,这次却真有几分信以为真。
水中的杨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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