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传》是中国民间家喻户晓的美丽传说。千百年来,白蛇的故事以笔记、小品、评话、戏曲等形式广泛流传于中国民间,它是中国古代四大爱情传说之一。直至现代,人们还在不断改编这一经典传说。
最早的有关白蛇的故事,见于唐代志怪传奇小说集《博异志》一卷,题谷神子撰。成书于晚唐。 关于本书作者,谷神子自序称撰此书“非徒但资笑语,抑亦粗显箴规。或冀逆耳之辞,稍或周身之诫。只求同己,何必标名,是称谷神子。”显然是作者隐去了真实姓名。
但凡看过《白蛇传》相关作品的观众,大多对这位温柔善良的蛇仙怜爱有加,甚至肃然起敬。不过,白娘子以美丽仙姝的形象出现在人们面前,只是近一二百年之事。回溯历史,白娘子的原始形象是张着血盆大口的蛇妖,大概在四五百年前,才有了人的形态与性情,而被完全赋予人性,则经历了漫长的嬗变过程。
白蛇的故事最初是人们口耳相传,直到宋代《太平广记》辑录的《博异志·李黄》出现,这是目前普遍认为的《白蛇传》的文本雏形,只不过,许仙的原型成了李黄,青蛇的原型成了白蛇的姨娘,白蛇呢?我们来看看最初的白蛇又是什么模样?
唐宪宗元和二年,陇西人李黄,是盐铁使李逊的侄儿,因在官员调动选拔的过程中,趁着闲遐时间来到长安的东市,瞥见一驾小牛拉的车,几个女仆在车中买东西。李黄偷看车里,看见了一个穿白衣服的美女,姿态优雅,有绝世的美色。
李黄上前询问,女郎的侍女说:“娘子是个寡妇,是袁氏的女儿,从前嫁到李家,现在身上穿的就是李家的丧服,正要脱下丧服,所以来买这些东西。”李黄又询问能不能再嫁人,侍女笑着说:“不知道。”李黄于是拿出钱来给她买布,买了各种各样的锦绣。侍女就传话来说:“暂且借钱买这些东西,请跟我们到庄严寺左侧的住宅中,把钱还给你,绝不欺骗你。”
李黄很高兴,这时天已经晚了,就跟着牛车走,到夜间才走到住处。牛车进入中门,白衣美女一个人下了车,仆人用帷布遮着她一起进到屋里去。李黄下了马,一会儿就看见一个仆人拿一个椅子走出来,说:“请先生坐一会。”坐下以后,仆人说:“今天夜里你难道有时间带钱回去吗?不然,就在这里歇息一宿,但请不要因为我们侍候得不周到而笑话我们。”
李黄道声谢,整了整衣服走进去,看见一个穿青色衣服的老妇人站在院子里。与李黄相见并说:"我是白衣女郎的姨娘,请到中庭坐一会儿。”少顷,白衣女郎才出来,白色的裙子显得很光洁,皮肤像皎洁的月亮,说话和风度娴静雅致,与神仙没什么两样。简略地说了表示殷勤的话,潇洒轻飘飘地又进去了,她的姨娘也坐下并感谢说:“蒙你的好意,借给我们钱买了这些布料,和前几天买到的布料比,强得多了,可是,你借给我们的钱怎么办?”
李黄说:"那些彩绸粗糙质量差,不足以用来给美女做衣服穿,别放在心上。”姨娘又说:“她很浅薄见识少,配不上你,可是我家贫穷,还有三十千钱的债务。你若不抛弃我们不管,她就愿意在你的身边侍奉你。”李黄很高兴,到她的身边表示谢意,答应了她的要求。于是出来派仆人去取来三十千钱,一会儿就送来了。
堂屋西面房间的门“哗”地一声打开了,吃的全都准备好了,都在西间屋里,姨娘就请李黄入坐。用眼睛四下打量,屋子色彩鲜明夺目。白衣女郎接着来到,让她坐下,她给姨娘行了礼就坐下了。六七个仆人安排好吃的,吃完后,又拿来酒欢畅地喝起来,一住就是三天,吃喝玩乐快乐到了极点。
第四天,姨娘说:“李郎君暂且回家去,恐怕尚书大人会怪你迟归,以后再往来又有什么难处呢?”李黄也有了回家的意思,应承了姨娘的话,告别后出了门。上了马,仆人只觉得李黄的身上有一股特殊的腥臊气味。回到家里,家里人问他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么多天不见影子?李黄用别的话对付过去了。这时,就觉得身子沉重,脑子眩晕,让人拿来被子就睡了。
李黄的妻子郑氏,这时在他的身旁说:“你调官的事已经办成,昨天拜官,寻找你没找到,我的二哥代替你拜官,已经结束了。”李黄说了些惭愧感谢的话。不一会郑氏的哥哥来了,责问他前几天到哪里去了?李黄这时已经渐渐觉得精神恍惚,答话语无伦次,对他的妻子说:“我起不来身子了。”口里说着话,只觉得被里的身子渐渐地变得没有了,揭开被子看,一汪水而已,只有头还在。
家里的人非常地惊慌害怕,叫来跟李黄出去的仆人详细询问。仆人把事情经过全说了。等到去寻找那所旧住宅,是个空园子,有一棵皂荚树,树上挂着十五千钱,树下堆着十五千钱,其它的什么也没看见。询问那个地方住的人,说:“常常有条巨大的白蛇在树下,再没有别的东西了。说是姓袁,可能是用空园当作自己的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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