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豆腐”,算是一种私家小菜。因为味道特殊,有人喜欢,也有人不喜欢。
北方的冬天,母亲做菜总是白菜和萝卜居多。偶尔有块白豆腐,也是家里来了客人,切成小块就着大葱和黄豆酱吃的。
臭豆腐,就是母亲拌豆腐时的边角料做的。母亲先是把剩下的碎豆腐放上盐,装进一个透明的罐头瓶里。盖上盖子后再用一层棉白布封口,然后还用绳子绕几圈把瓶口扎得紧紧的。
等母亲做完这些,我便小心翼翼地从母亲手里接过罐头瓶,踩上小凳子,把这半瓶的豆腐放到厨房烟囱的出口处,那里有风,也有一日三餐烧饭的温度。这样可以让豆腐更快的发酵,变成臭豆腐。
白豆腐经过盐渍会把豆腐里的豆汁渍出来,豆汁被烟囱的热气熏着产生了天然酵母群,和豆腐产生酵酸变化。原本一瓶盐水豆腐便成了具有特殊霉香的臭豆腐。除了黄豆本身的豆香,还增加了豆油的香滑。
不过三五日的功夫,等肉眼看到白豆腐的表面有了一层浅绿色地霉菌之后,打开盖子再闻,一股黄豆特有的香味直扑入鼻。喜欢它的人口舌生津,不喜欢的人,会掩面而逃。
晚饭的时候,我把一块臭豆腐夹浸在热腾腾的馒头里,一口咬下去,馒头的麦香沁着臭豆腐的霉香,人间美味,也不过如此。
如果臭豆腐能夹在葱油饼里,那就是天上也没有的好吃食了。只可惜,母亲很少做葱油饼,馒头倒是隔三差五地蒸。所以,小时候,能吃上馒头夹一块臭豆腐我也是很满足的。
因为臭豆腐的味道极其“坚强”,即便是吃完漱口,身上也难免会有味道。所以家里吃臭豆腐的时间也是有要求的。中午不能吃,有客人来的时候不能吃,要是有饭后出去串门的安排,一整天都不能吃。所以即便是半瓶臭豆腐,我也是很久才能吃完的。每次吃完都会乖乖地漱口,还要及时把外衣换掉。
长大后,我外出求学,很少回家。也就很久没有吃到过母亲做的臭豆腐了。
城里也有很多地方卖臭豆腐的,有类似母亲做的那种,也有用黑豆做的。颜色不同,但都是用油炸着吃,还配有几种不同的辣椒酱或者调好的酱油汁。偶尔吃一次,总觉得不够香。
超市里也有酱豆腐,买一瓶回家,和馒头夹在一起吃,也吃不出儿时的满足和快乐。
在我的记忆里,制作臭豆腐是母亲的独门绝技,也是我童年的快乐美食。那臭豆腐独到的香味,现在想起来,还是非常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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