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走到货车旁,拿着测湿度的仪器准备给他的棉花做检查,就在我打开一个棉包的时候,意外发生了,这包棉花不知是风吹的还是自己太顽皮,它竟然从车上翻滚下来,棉花于是散落了一地,于是大家都看到了掺杂在好棉花中的各种杂质,这其中有没开的棉桃,干瘪的棉花,更可笑的还有两块砖头,整齐的摆放里边。
很多人认为我是故意把棉包拉下来的,因为以前检查都是把棉包拉下来再解封,我却是先解封又往下拽的,据说有人还亲眼看到我使劲往下拽的模样,很用力,像是在撒渔网,我为此苦恼不已,
我专门向厂长解释过这个事,我说我不可能专门这样做,你也知道我的劲没那么大,再说你也知道棉包,它就像女孩的乳罩一样难拽。
厂长听完我的解释,一直对着我笑,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徐三,做的好,你做质检的就应该这样吗!不要认为和我有点关系就放弃你的职责!”
看来厂长是个好人,我以前对他有点误解,我满含感激之情的对厂长说,我以后一定认真好好工作。临走时我又特别给厂长说了一句,以后谁再造谣你和小红的事我第一个收拾他。
没几天,在全厂职工大会上,厂长又点名表扬了我,这是我从上幼儿园以来,第一次受到表扬,不过,唯一不好的是那天天气由晴朗突然变阴,影响了我的好心情。
又停了几天,厂委会研究决定,鉴于我表现良好,调往锅炉班当班长。我告诉厂长我不愿意去烧锅炉,烧锅炉和我流氓的气质多不相配啊?我还没有媳妇,烧的脸黑了更没人要了,厂长说他不管,这是厂委会决定的。我一拳头打过去,打的厂长鼻子呼呼的冒血,他用手一抹,就像头上套了条红裤衩…
老徐知道我被开除的消息,回到家啥都没说,先用皮带抽的我脊背啪啪作响,抽了没几下,他不抽了,没劲了,我说老徐你老了,快要打不动我了,老徐面无表情的对我说“三,你做的对!”。
那天晚上,老妈炒了两个菜,我和老徐喝了两瓶酒,最后喝的要和我拜把子,我说老徐别喝了,你喝不过我,老徐嘴里打着弯说兄弟,我也年轻过,可我没你有种!我说我有种那是因为我有个好爸爸,他从小就教育我,把我教育成了流氓。老徐一拍桌子大吼一声,“做流氓也要做个有种的流氓!”他这一吼把刚吃进嘴里的一颗花生米吼出了一丈远,我俩看着花生米运动的轨迹笑了足足有三分钟。
我对老徐说“爸,你好久没这样笑了!”
老徐说:“你也没做过让我笑的事。”
我说“以后我让你和我妈天天笑!”
老徐说:“那你就快快长大”!
“我都三十三了!”
“没结婚就算没长大!”
“我都失业了,你还想着让我结婚?”
“先成家,再立业!”
“先立业,再成家!”
“先成家,再立业!”
“先………”!
那天晚上我和老徐在争执中都醉了,他搂着我的肩膀,我也搂着他的肩膀,他仿佛懂了我,我也懂了他。
夏天的蝉在屋外吱吱的作响,随着风吹进来,奏响了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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