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沉入梦乡,我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我睁着眼睛,望着窗外,不知过了多久,我才迷迷糊糊地入睡了⋯⋯.
清晨,我醒来,隐约想起昨晚的事,恍惚间,不知道是自己昨晚做了一场春梦还是春梦成真。
“砰砰,砰砰......”门外有人敲门。
我跳了起来,赤脚跃到门前,我拉开了门。
我被抱住了,他伸出铁钳般强有力的双手紧紧地拥抱了我。
一缕阳光穿过厚厚的窗帘,将一片金黄洒在他的身上,他健硕的身体透着古铜色的光泽,他运动员似的清新体味弥漫着我周边,他躯体的热度温热了我的血液,我梦幻般地在幸福中晕眩着⋯⋯
我伸出双手,默默地将自己贴在他的胸前,无法道出我对他的眷恋、爱慕和向往⋯⋯
上帝在我的身上预留了一把锁,上帝给他的体内存有了一把钥匙,他的钥匙天衣无缝地打开了我的锁。
我是巨涛中摇摆的小船,终于驶入了平静的港湾;我是狂风中摇曳的枯叶,终于融化进了泥土。
我仿佛是苍天为他保留下来的处女,苍天在这一刻给予了我生命到此时为止最为令人晕眩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喃喃道:“真棒,真完美⋯⋯”
我的耳边传来他诧异的声音:“什么?你说什么?”
我抬起身子,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道:“你真棒! 我们真完美!”
他惊讶地看着我,道:“完美?你说完美?这怎么可能?”
他拉着我的手,喃喃道:“我们的第一次怎么可能完美呢?我们要在一起走过很长的一段路,在心灵上、生理上都非常了解对方、知道怎样做能让对方得到幸福,我们才可能达到完美,这有可能需要相当长的时间⋯⋯”
我好奇地看着他,这才知道他与我的感受完全不同。
我才想到,作为女人,我几乎在这个领域上尚未真正启蒙,我这才猜到,为什么他会在前一次婚姻失败之后,决绝地酗酒求醉、痛不欲生。
“我们不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对对方的身体有很深的了解,达到完美的境界,更重要的是,我们不可能在精神上达到深深依恋的地步。我们要经过长期的磨合才能了解对方,知道对方的需要,明白怎样给予才能让对方最愉悦。我们要经过长期共同的生活,才会有至深至真的情感,才会有对对方彻底的信任,才会知道怎样去付出爱。”他继续说道。
“长期?”我吃惊地自语,我眼前闪过萧晨的影子。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兴趣维持不了六个月,”萧晨很确定地对我说:“男人在完成对一个女人的征服后,日久天长便自然失去了兴致,这是生活的必然。”
在这个时候,我似乎更加相信萧晨的话,萧晨不仅言传,而且身教,他现身说法,让我相信爱情根本不可能天长地久。
“我以为男人都是花心的,男人对女人的兴致只能保持六个月。”我轻声道。
他摇摇头,说:“男人也许缺少女人的坚贞,内心多少是有些花心的,这可能是男人的原罪。但是,男人和女人一样,也在寻找自己心灵的归宿、自己灵魂的港湾。人的情感决不会在六个月后烟消云散,只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越来越深。一个女人吸引一个男人主要不在于她的容貌和身材,一个男人给予一个女人满足主要也不在于他的体能和技巧,而是在于这里,”他伸出手,指了 指我的心,又指了指他的心:“在于我们彼此用心。”
他眼里流动着光芒,继续道:“到了年老的时候,即使生理上发生了变 化,不能激情万丈,但就算是体力衰竭了,我们手拉着手,心的温暖就和年轻时浪漫的感觉一样。所以说,情爱和性爱绝不单单是生殖器官的接触,它来自心灵。当两个人面对死亡,连动都动不了的时候,我们只要相互能看上一眼, 便完成了我们独特的情与性的交流和感动。”
他描绘的爱情画面,天长地久,一往情深,带给我心灵一片宁静温暖。
我依偎在他的胸前,一时间说不清自己是因为眷恋他猎豹般强悍的身体所以着迷于他的思想,还是因为喜欢并接受他的思想才让自己放心地去沉迷于他的身体。
我久久地依偎在他的怀中,幸福地闭着双眼,忽然,我忍不住得意地坏笑起来。
他摇了摇我,道:“你笑什么?”
我坐了起来,说:“你以前对我说你会很慎重⋯⋯你慎重了十五天,我还以为你会一直慎重下去。”
他也坐了起来,笑了:“我还怎么慎重下去?我要是还慎重下去,我还算是男人吗?这些天我一直在骂我自己,我太不男人了。”
我有点听不懂他的话,困惑地看着他。
他解释道:“我感受到了你的渴望。“
我的脸“唰”的一下红了,我立即躺下,拉住被子,盖住我的脸。我羞愧难当,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马上抱紧我,坚定地说:“这没有什么羞耻的,人的欲望是天然的,没有任何可耻的地方。欲望无罪,滥情乱性才有罪。我们俩如果要成为一对天长地久的爱人,我们要有良好的沟通,你心里的愿望都要告诉我的。你没有必要压抑你的欲望,欲望是很难压抑住的。如果强行去压抑的话,它只会以一种更为破坏的方式去伤害他人和自己。”
我忍不住又将自己投入了他的怀抱,我贪婪地抱着他,感受着他那厚实的胸膛和胸膛里强劲地跳动着的心脏。
我喃喃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愿意随便做那件事,你怕伤害别人,也怕伤害自己。我想你是自律。”
他道:“你总是把我想象得比我本人要好,那不完全是自律,而是一种⋯⋯爱无能,它和生理没有关系, 它和心理很有关系。我知道我自己再也伤不起,我也不想伤害别人。
性爱有时候像琼浆,带给你幸福,将两个人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无法分离。可是,性爱有时候也可能是鸦片,是毒品,它让你深陷情网,欲罢不能。
我不知道别的男 人是怎样的,但对我而言,这是一块我不敢随便涉入的领地,我非常了解我自己,我会陷进去。待我陷进去的时候,我做不了自己的主,我会非常非常爱我的女人,我知道女人也是这样。所以,我对我自己负责,也对你负责。我只能这样。”
肌肤之亲仿佛是一条神奇的纽带,它迅速地拉近了我与他之间的距离,我忽然感觉,我可以和他无话不谈,我心里的秘密可以完全告诉他。
“那天我邀请你来我家,你迟迟不回答,我急坏了,我怕你不肯。”我说。
他轻轻地笑了,他低下头来吻我,他湿润的嘴唇滋润了我的心田,他的热忱告诉我他对我有多喜爱,他道:“这么好的女人,我要是不来,我才是傻瓜。”
“是什么决定了你同意来呢?”我知道对于他这样一个成熟的男人而言,爱情不会是一时冲动,而是一项深思熟虑的决定。
“你的清纯。”他毫不犹豫地说.。
天啊!他又说我清纯,我受不了他说我清纯! 我怎么可能清纯?
我,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心揣着一个天大的秘密:我依旧暗恋前夫萧晨,我内心充满了对男人的防御之心,我在金钱上对男人戒备重重,我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清纯呢?假如天下有什么字眼可以描述我,最不应该用的字眼便是“清纯”。
此时的我既渴望让他了解真实的我,又害怕让他了解真实的我。
“是的,你非常清纯。”他居然很确定地说:“这个世俗世界已经污染了很多人,你没有受到这个世界很多的污染。”
我吃惊地望着他,心中无限感慨:石健,到底是我清纯,还是你,用你清纯的双眼,透过污浊的世界,愣是将一个已经被这个世界污染得不成样子的女人,看得清纯?
石健,假如你就是这样认定我清纯,那么,在未来,我应该怎样去做,才不负你对我的这番信任?
“让我做出这个决定的另一个因素是你的家庭。“他继续说:“你有非常好的父母,他们相亲相爱,患难与共,从这样家庭出来的孩子最终是错不了的。”
我在心里偷偷地叹息了一声:唉,石健,你这个傻瓜,你只看到了我父母恩爱的一面,你没有看到我可怕的来自我母亲的歇斯底里的遗传基因。
唉,石健,你这个傻瓜,这会儿你还笑得这么开心,以后你会慢慢了解这些的。
说到我父母,忽然之间,我又有另外一份心惊, 他们不会用看待女流氓的眼光看待我和石健的未婚同居吧?
我抱起被子,用被子盖住头,我在被子里闷声道:“我妈肯定要认为我是女流氓,未婚同居。”
他把被子拿开,拉住我的手,他拉着我坐了起来,他将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我的手心体味着他心脏的跳动,感受着他的体温。
他长时间地看着我,他的目光透着深情、庄重和坚定,他说:
“在我心目中,我们今天已经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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