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人们都走了,在寂静中我发现了哥哥家门前老桥边生了一窝大大小小的鸡蛋的一只流浪母鸡。捡起一个个鸡蛋,很是喜悦,就像小时候在草垛子里捡到一窝鸡蛋一样开心。本能的捡一个放在耳边摇晃一下听听声音是否有晃动声是否坏了。有几个仿佛有特殊的声音,像包着皮毛的嫩骨头撞击蛋壳的声音,是啊,这是已经孵化成小鸡但却夭折了的小生命。我想母鸡现在应该有些伤心。再想,这个炎热的时节了,应该不会在孵小鸡了,就把她的蛋全都拾起来了。 在我揣着鸡蛋往我家老屋子走时,走到哥哥家门前的下坡时,听到耳边哥哥的行动匆忙的表妹们说着哥哥带着嫂子和孩子现在就走,不打算不需要和我们这些堂兄弟姊妹相聚道别时,我心里一阵酸痛。我经过他家已经熄灯热闹后凌乱的屋前,哽咽着前走着,顺着呼啦,呼啦的间歇性的声音看去,我家老屋里黑乎乎,门关着露个小缝,门前树着一捆高高的干柴火,柴火顶部与门之间有有一盘蜘蛛网,随着风一晃一晃,门缝里发出呼啦呼啦的响声。远远听着谁路上捡了一个我掉下的一枚鸡蛋说:“估计是婷婷给孩子(哥哥家的)准备红鸡蛋的。(估计那天是孩子生日。)”听到这真话,看到眼前的荒凉我终不能抑制住心中的酸痛。在这个无人的月光澄澈的夜晚我嚎啕大哭,心里的委屈顺着一股股泪水就出,心头不再那么重,那么痛。渐渐地不哭了,我往前走,这里有人在火堆边讲故事,讲李天王李靖的故事,问我知道吗,我无心思的应答不知道,额(其实我肯定知道)。此时我无趣地往回走,心底又是一阵酸,头自然的使劲往下低,生怕人看见似的,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突然,一个人紧紧地攥着我的两只耷拉着的胳膊,弯下身子,扬起头看我。他面带苦涩的微笑,好像明白了一切,我的泪水再次涌出来。他把我揽入怀里拥抱了一下,情感得到回应,我的心舒畅了许多。他告诉我,在路上他看见了我刻在路边的三个小时候的故事,有一个是我和他的故事,他觉得这次少了跟我的相聚,少了道别。 正在聊心里话,却被闹钟打断了。 想到小时候,我次哥哥在学校受罚,我远远看着办公室里被打屁股的哥哥好想去替他受罚。想到上高中时哥哥给我写的信。想到出来工作时,哥哥给我打的几次电话。 每个女孩都希望有个哥哥关照着,就像我,就像堂妹慢慢,上学临走少郑重得去我家和我弟也就是他的哥哥道别一样。小小的特别的待遇,包含着特别的情感。人的情感总是这么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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