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芾获取书画的方式
1.自己作《宝章待访录》以待访。购取,或者以旧有的书画进行交换。
米芾在得到王献之《十二月帖》后的元祐元年(1086)开始撰写《宝章待访录》。在序中说:本朝太宗混一伪邦,国书皆聚。然士民之间尚或藏者,既非宝鉴,皆以世传,闻见浸多,惧久废忘,因作《宝章待访录》以俟访图书使焉。“他把目睹的和闻见的西晋至唐末的民间书法名迹记录在案的目的,还是便于自己的”待访“。当时真正以借藏品增进书法的,只有他自己说的自己和薛绍彭、刘泾三人。但是米芾很穷,“有志欲购无高资”,唯恐没有足够的钱来购取这些宝贝,为了买王羲之的《桓温破羌帖》(即《王略贴》——,花了15万钱,竟然至“典衣”。同时他也经常用自己玩厌的书画进行换取。对于交换,他看的十分豁达:“书画不可论价,士人难以货取,所以通书画博易,自是雅致。今人收一物与性命俱,大可笑。人生适目之事,看就即厌,时易新玩,两适其欲,乃是达者。”
由此可见,米芾单纯是为了书画学习,当然也会有不舍得的时候,生活所迫,所以他拿到一件法书作品,必然倍感珍惜,下功夫临摹至逼真。说自己经常换,也是安慰自己的一种方式了,毕竟得到这些书画作品,是不易的。当时他想要王献之的《送梨帖》,却因为其持有者刘季想要的砚山被王诜借去未还而失之交臂,成为终生遗憾。对于真正爱书法却囊中羞涩的人,真是感到很无奈。说什么看的久了就厌烦了,估计也就是一些米芾觉得不值得,不怎么好的作品而已,而对于二王特别是王献之的书法作品,肯定当作宝贝似的供着,哪敢再换了。
2.调包。
米芾特别喜欢书法,临摹的十分逼真,常常把自己临的和借来的真本一起归还,让别人自己选择。但很多人看不出来哪个是真是假。拿到赝本也只能认了。但他可瞒不了所有人。周 说:
米老酷嗜书画,尝从人借古画自临拓,拓竟,并与真赝本归之。俾其自择而莫辨也。巧偷豪夺,故所得为多。东坡《二王帖跋》(即《次韵二王书跋尾》云:“锦瑟玉轴来无耻,粲然夺真疑圣智。”因借以讥之。“
有一次,他的好友杨次翁招待他,把饭放在桌子上,说这是河豚,其实是其他的鱼。米芾疑问了,不吃,次翁说,:你不用怀疑,这就是个赝品。米芾走的时候还送给他一句诗:淮海声名二十秋。米芾好易他人书的名声算是传开了。
“杨次翁(杰)守丹阳,米元章过郡,留数日而去。元章好易他人书,次翁作羹以饭之曰:”今日为君作河豚,“其实他鱼。元章疑而不食。次翁笑曰:”公无可疑,此赝品耳!“其行送之以诗,有“淮海声明二十秋”之句。林子中(希)见之,谓次翁曰:“公言无乃过于?”次翁笑曰:”二十年来,何处不有米颠子邪。“
看着的确有点过分,但对于米芾来说,正是说明其癫狂的性格,他才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
3.以死要挟。
元祐二年(1087)米芾在检校太师李玮府看到谢安《八月五日帖》,他恨自己当时没钱得不到,简直是呕血目生花。没想到,十四年后再蔡京的舟中见到,他苦苦哀求,蔡京面有难色,最后说如果不给的话只能赴水自尽,蔡京只好割爱相赠。
米芾获取书画的方式虽然不那么光彩照人,但从中也能看出一个书法家对自己 所热爱的事情的一种至高的追求。人最怕的就是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怎么也得不到。当时的他只是苦于囊肿羞涩,不然便不仅仅是一部《宝章待访录》了。对于自己得到的东西无比珍惜,通过临摹、刻苦练习达到逼真作为得到它的一种方式。
而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这些困难都可以克服。首先印刷术的发明,各式各样的字帖,各种版本的都在市场上流传。价格也不贵,很容易就可以买到。另外网络化的电子版把各大博物馆图书馆的资料融汇在一起。不得不说真的太方便了。但这样,又让我们有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于是产生了,应该先学习什么字体,什么书体的问题。而我想,古人在没有得到这些法书之前,不就是见到什么学什么,最后照样成为大家的吗,只是现在的人在一种理性的高度上分析,应该先从什么书体开始学起,从而能够达到一种快速的方式,古人可能用一辈子去摸索获取,我们就必须在几年内有成就,真是强人所难了。
其实选帖不在于篆隶楷行草之类的顺序,而在于个人。对哪个有感觉就先学哪个,管他楷书,行书,艺术上,很难界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多数为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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