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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底一天,我在村口的水井边洗菜(自来水冰凉,井水不冰凉),这时侄媳妇也来井边洗菜,她亲切地叫我大姑。村口小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也多,有很多孩子从我面前走过。洗好菜,站起身来,我蓦然的看着过往的行人。
村子里陌生的面孔越来越多,年轻的小伙子不知是谁家长大的孩子,年轻的姑娘也不知是谁家新娶的媳妇,他们都是从外地回来过春节的。
那些在村口奔跑的儿童更不知是谁家的孙子或孙女。真有一种“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的失落与怅惘。我也没有少小离家老大回,也是每年回去几次,只是这些孩子都在上学,青年在外打拼,也就不曾相见。
人啊,如同庄稼,在四季轮回中一茬一茬的成熟着,更替着,他们在茁壮成长,年长的乡亲逐渐衰老,仿佛是江水一样,长江前浪推后浪,一代代新人出世成长。
这时,一位约一米七八的小帅哥来到侄媳妇身边,我不知是谁家的孩子,这时侄媳妇说:庆庆,快叫大姑奶奶呀。
小伙子腼腆地叫了我一声:大姑奶奶。
我笑着说,孩子长得高而帅,我都认不出了,他还是五六岁时见到的,一转眼就长成了大帅哥了。
侄媳妇也笑着回答说,是呀,时间真快呀,孩子读大二了。
我又想起当年孩子还没出生时,爷爷给我托的梦,一切介是天意。
邻家嫂子在村口呼唤着孙辈的名字,他们像小鸟一样飞奔过来,我叫不出任何一个孩子名字。
我们那个村庄以汪姓居多,父亲的辈份最高,小孩子们都叫我父亲老爹爹(老太爷的意思),而我则成了孩子们口中的大姑奶奶(小孩的长辈教孩子们这样称呼)
幼童和正在长大的孩子们更是陌生地看着我这个大姑奶奶。在他们眼里,也许我是走亲戚的外来客。孩子们呀,你哪知道,我也是在这个村庄出生的人呀,这里的角角落落,每家每户的人,我都比你熟悉,甚至后山的名字后山的树我都如数家珍,田间小道我都清楚明白,甚至我还记得田名字,比喻:大一担、七斗、小弯脚、大板田、小四方、腰塘冲、……,我忘了很多人或事,但家乡的一切已深深地烙印在心底。
孩子们,郜冲村庄有我的父母和亲人,是生我养的地方,我才是村里长大的姑娘,身在异乡,心在家乡,这里也是我将来叶落归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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