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饮了几杯浓茶的缘故,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中伏,在湿热黏腻肆虐了两天之后,迎来了这疾风骤雨,窗外,夜雨敲打着窗棂,更增添了无尽的心绪。年华斑驳如画,回忆散落似沙,人的内心有一片特殊的记忆,你总在无聊无趣无助的时侯无意识的想起它,任由它托着你的思绪,在时间里漂流。
记得有一个笑话,说是一个人在雨中泥泞的路上行走,由于路滑不断地摔跤,他很焦躁,埋怨天气,咒骂道路,最后与天斗气,索性趴在地上,并高声对天喊道,你有本事再把我滑倒。看似笑话这人是倔强,其实更多的是无奈,是无能为力的绝望。也许,在人生的路上,我们都会有这样的境遇。上高中时,在食堂吃饭,由于没钱买饭票,我们这些农村的孩子都是自己带粮食去食堂换馍票,学校只收小麦,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从家里面驮一袋去。骑一辆自行车,后面放一百来斤的粮食,奔赴几十里外的县城高中。那时的路都不好,唯一的一条柏油路要远好几里地,但老家有句话:“宁绕十里远,不走一步喘”,每当带粮食的时候,我和同村的国林就走那条柏油路。留在记忆深处的那一次,我和国林犹如笑话中的人一样,欲哭无泪。暑假刚开学,我们都驮着粮食,急匆匆赶往学校,不料行至半途,天色大变,乌云密布,隆隆雷声在天上滚来滚去,一道闪电,瞬间雨倾盆而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往前面的村庄走。雨水模糊了视线,粮食却越来越沉,眼看快要到村庄第一家的时候,国林的车子一滑,失去平衡,摔倒在地,我刹车不及,撞在他的车子上,也趴在地上,两个袋子都破了一个大洞,我的裤子也破了洞,膝盖在地上擦破了皮。我们两个坐在地上,埋怨着天气,咒骂着大雨,慢慢爬起来,用衣服裹住袋子的破洞处,扶起车子,努力的走向那户人家。
每每回忆起这件事,眼前浮现的是这样一幅画面:两个追梦少年,骑着自行车,伸着脖子,弓着身子,顶风冒雨,负重前行。近三十年过去了,依然感谢那家的大娘,晴天之后,帮我们晒干了麦子,缝好了布袋,才使得我们几天之后能顺利的交到学校。前几年下乡招生,去看望大娘,虽然已近八十,但精神矍铄,身板硬朗,“好人一生平安!”
成长的路上,每个人都是跌跌撞撞,那些岁月里留下的苦痛,让我们更懂得珍惜;那些错过的青春美好,也在每个午夜梦回,给我们初心,给我们不灭的希望。
伴着窗外的风声雨声, 指尖在键盘上敲打着记忆,喜欢在这雨夜,记录着浅浅的心事,字里行间飞扬着喜怒哀乐的纷杂情感,在舒缓的音乐里,静赏雨景,静观花开,静听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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