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虚伪的人,不仅虚伪,而且懒惰。我的虚伪和大多数人不同,我的虚伪我知道并且会告诉你我虚伪,也会在公开场合承认我虚伪,有的人虚伪是他知道却不告诉你,还有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虚伪。假如我要用我的虚伪造个句子,我大概会这么写:我的虚伪是关于出丑,而你总是在保持自己足够漂亮。
我是一个虚伪的人,不仅虚伪,而且懒惰。我是一个嗜睡的人,却懒的让自己长期失眠。我每天需要超出身体的疲劳能力才能入眠,还要保证入眠前床头有水有烟。我是一个喜欢干净的人,却懒得可以忍受不洁净的生活。我经常不洗脸……如果这还不能让你明白我有多懒,那我只能说一些让我自己难受的话了。比如,我明明知道自己的缺陷和不足,我也明明知道该如何调整或者改善,就能让自己像你们一样活的漂亮一些,可我并没有这么做。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懒惰。
我是一个虚伪的人,不仅虚伪,而且懒惰,甚至变态。不光变态,我还小心眼。我的变态大多隐藏在这幅皮囊的表象之下,天地日月可见,草木禽兽可闻,唯独见不得人。下面我要说两件关于我变态的事情。其中一件是散步。
当你在东风渠、北龙湖或者夜晚的其他可见光线的地方看到我一个人在不赶时间的走路,那就是我在散步。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也是我对散步的定义。可这对我却不平常。我只有在散步的时候才能完全放松自己,尤其是走着走着忽然嘴角微微上扬面露笑意的时刻,就是在想那些变态的事。这通常是些莫可名状的怪力乱神。比如,如何生吃一头牛,如何不留痕迹的杀死一个人,如何告诉愚昧的郑州人,祭奠亲人离世最好的方式是在心中珍藏与之度过的时光,不是在路边自欺欺人的烧纸钱……这就和我的小心眼有关了,或许我的变态多半都是因为小心眼。因为我在散步的时候,也在报复。报复所有不公不平不爽之事,就连一个烧纸钱的人也不想轻易放过。我的嘴角又上扬了,想想都过瘾。
我在散步的时光,是和自己最亲近的。那种感觉类似逃离。即便身边仍旧有行人、灯火,这城市依然半梦半醒,我仍在其中。可我放松了,放肆了,逃也似的当它们不在了。我可以随意找到一些线索,一根烟蒂或者一只死麻雀,甚至是一张用过的卫生纸……然后展开丰富的联想,构建清晰的脉络,还原它之前的样子。这些时候,我的嘴脸疯狂上扬,内心在疯也似的呼喊:我好聪明,我聪明又真诚,一点不虚伪,也不懒惰,只是单纯的变态。
第二件变态的事。这段时间,我不在打球就是在去打球的路上,这段时间我太没有安全感,总是回家很晚。回来以后,只要我在单元门口看到有人乱停电动车,我就会给他们洗车,用我的小便。能洗多少辆,取决于当晚我在球厅喝了多少水。有时我料定门口有那辆我尤其讨厌的红色电动车,我甚至会憋泡尿带回来。给它洗干净,让它的主人骑出个一日千里,骑出个满身骚气。我知道关于“洗车”这件事是有失磊落的,甚至是猥琐的,可我洗车的动作是豪迈的。那光景我嘴里虽然衔着香烟和脏话,可我心中却又一道瀑布,一道“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瀑布。
我是一个虚伪的人,虚伪又懒惰,变态而小心眼;我也是一个真诚的人,我野性又丰盛,下流而羞耻。我就是我,一堆篝火。我要烧给田野里的荒草从生,烧给大海中的身不由己,烧给所有年轻男孩和老娘们的梦。
我是篝火,不烧纸钱,烧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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