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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每一个故事都会有结果
1
老人说：“每个故事都会有结果，不过有人欢喜有人忧。”
一路途径的故事，都会有什么结果呢？
坐在桌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写，我该怎样去把这些个故事讲好？
想了许久，还是不知道怎么写出开头，他和我的故事，显然没有电视剧里那样“相爱相杀”的剧情，不过应该可以反过来，相杀相爱。
没错，相杀相爱，还挺适合。
13年上了初中，我初一，他初二（他小名叫小莽）。
小莽当时在学校可是穷凶极恶的“恶势力”，动不动就几百个兄弟一起帮他打架那种。好像有点夸张，好吧，其实就是小混混，带着几个“小弟”，三天两头惹事，抽烟喝酒打架无所不为，除了认真读书。
俗话说“不打不相识”，没错，我和他的相识确实差点打架。
他最开心的事情就是不上课，体育课也算。一到这种时候，他要么疯狂地跑遍整个学校，要么拿着乒乓球拍去霸占别人的场，要么躲在灌木丛后面抽烟。
闲着没事，我和几个同学在树下乘凉。我记得当时把手撑在球桌上，他和他的小弟从台阶上追打跑下来，一个飞身跳到球桌上，又一个箭步从球桌上跳在地上。
狗腿子，差点踩到我的手。
当时还不认识他，我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就朝他吼：“你有病啊，差点踩到我的手！”
他听得清清楚楚，立马停下脚，转过身骂了我一句：“你他妈的要怎么样？”
“你想怎么样嘛！”我也不认输，怼了回去。
他当时的眼神我记得特别清楚，社会大哥的气息，满是杀气。
我以为他就这样，啥都没有，纸老虎一个。
可是我错了。
第二天下午，他带着四五个兄弟来到我们班门口，他不知道我的名字，就在门口一个一个认脸。
我当时害怕极了，人家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我算个屁的龙，顶多算只虫。
他缓慢的眼神扫过所有人，直到看到我。
我哪能怂？我也得装装样子，不等他叫我我就出去了。
“就是你对吧，昨天很拽啊，现在想怎么样？”
四五个人围着我，我惊慌失措，不知道说什么。
短暂的尴尬过后，班主任赶来救场。还好我班主任是他英语老师，也是他害怕的老师其中之一。
班主任看出来有点异样，先开了口：“你们想干嘛，围在这里。”
“老师没事，我们说点事情。”他怂了。
“上课了还不回去？”班主任乘胜追击。
他和他的兄弟满脸不爽地下了楼，大仇未报，恨！
学校里老师都知道他，也没人想招惹，就任他自生自灭，谁都觉得他没救，我也是。
16年我初三，他中考结束。
结果可想而知，啥都没有，连高中都没考上，回来复读，刚好落在我们班，你说巧不巧。
刚开始我还不知道，开学我回座位的时候，才发现他坐在我后面，你说巧不巧。
我以为他还在记恨以前那点破事，直到他开口叫了我一声“班长”，我才知道，昔日小霸王也会妥协，不过说来，可能是他忘记了，或者是我心眼太小。
2
我以为我不会和他打交道，我以为我不会和他成为朋友，我以为我会对这种人嗤之以鼻。
我又错了……
时间一长，慢慢熟悉了，后来了解的他和之前完全就是两个人。
他其实也没那么强势，他笑起来也挺帅，他打球的技术也比我好。
他总爱在周末骑着拉风的摩托车到处闲逛，有时候碰巧遇到我就顺便带我一程，不过我害怕坐他的车，开得飞快，所以总是搞得我呼吸困难，狗腿子！骑慢点会死啊？
这一年他很少打架了，倒是我跟着他学会了不少骂人话，两级反转，我影响他，他影响我，当然我绝对没有一点怪他的意思。
那时候有个习惯，只要我兜里或者他兜里有钱，就会一起去学校小卖部买零食，各种辣条，泡面，饮料，还有他会买散烟，就是把一包烟打散卖的那种，学生都没啥零花钱，买不起整包。
我不会抽，他就和其他人抽。
要是没钱，就去赊账，一来二去，老板都熟悉我们了。搞得我现在回学校，老板都要跟我开玩笑：“现在有钱了，都不赊账了吧？”我直接又哭又笑。
后来学校门口有卖烧饼，中间夹糖的，超级好吃。
他也喜欢吃，一次要买很多个。
学校怕不卫生，不让在校门口卖了，不过他有办法。学校保安是他三伯，他总是能在学校监控的眼皮底下出去买烧饼。托他的福，沾他的光，我又和他三伯搞熟了，我也能明目张胆地出去。
3
再后来我发现他变了，总是给一个女生买饮料，有时候直接给她，有时候悄悄放在她的桌箱里。
人家女生成绩好，他就开始学习。
他抱着外星语言一样的英语课本手足无措，恼羞成怒就破口大骂，骂的比英语单词还好听。
不过我发现，他脑袋比我好用，对万恶的物理和化学特别感冒，狗腿子！
整堂课听他和物理老师争论，一个字：无聊。
物理老师就是他第二个敬畏的老师，他听说物理老师以前在道上混过，所以他就成了小莽的偶像。
他的思维水平是我无法赶上的，他的脑袋里永远装着电路板，正极在物理老师的左手，负极在他的右手，只要一上物理课，他就启动了。
尽管他做了很多改变，不过那女生最后也没答应他，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小莽挺好的，可能他们俩的缘分就只能到做朋友这个地步吧。
初中毕业了，我和他打赌，他说他考不上高中，我说考得上，赌注是一整箱红牛。
我又错了……
那一箱红牛到现在还没兑现，他早就去了外省打拼，默默看着他发的朋友圈，偶尔和他聊几句。
他老是感叹说：“生活不容易啊，好好读书兄弟。”
我说：“你加油干，以后你当老板了，我来给你打工。”
约定一次又一次聚会，可是从来没有实现过。
我想把欠你的红牛还给你，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我想，我们的故事不会就这样草草了结，我们才二十岁，以后还有很多很多的时光。四年不见，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了，要是以后见面，你最起码得是夹着皮包，带着墨镜的小老板好吧。到时候你瞧不上我的红牛了，送给我，我帮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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