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人纯粹就是吃饱了没事找事做。
7月8日傍晚,早早就吃罢晚饭,然后就在17:30上山,为的是先在书院休息一会儿静候落日,再休息片刻,在夜色中一路步行下山,看看繁星闪烁。
坐车上山也得十几分钟,可见这六公里的盘山公路,即使一路畅行,也是颇费周折的。
书院这里是峡谷上游相对低洼处,原先并无人家,只有一座小庙,周边几里地并无人家。也许是因为山高路远坑深,密林之中经常还有野猪出没,哪怕是壮汉壮劳力,一路披荆斩棘,也得一个多小时,更何况是小脚弱女子呢?满满的,小庙香客日渐稀少,于是,小镇原住民或者就在祠堂敬香,或者在附近林中建一个迷你型庙宇,这次我就见过了高不过一米,里面面积大约一平方米的,里面也供奉了两尊特别小的佛像的迷你型小庙,于是,原来那座庙就荒废了。
前几年,当地政府吸引乡贤返乡创业,耗费近两个亿修建了这条盘山公路,把山上和山下贯通。大约在两年前,依凭峡谷两侧山体兴建的书院竣工,十几个楼居轩堂苑亭室对外营业。立于妩媚台的高处,看整个书院布局,的确比较雅致。这里到处洋溢着传统文化元素,能够吸引学者在此坐而论道,让经商者、为政者在此沐浴一丝书卷气。
书院掩映在群山之中,几乎与世隔绝,在此栖居,不见城市的喧嚣,也无市井的俗套。如有果蔬三分地,配置太阳能,更兼互联网,完全可以一月不下山却可以悠哉悠哉,也可以坐拥一隅而观天下。
群山满目苍翠,抬眼远眺,山上也并不完全是绿色,在不同的水平线,似乎是不同颜色,黄绿红相间,极富层次感,如诗如画(见图2、4、8)。这还只是仲夏,如若是秋天,那岂不是层林尽染?
查看信息,说是19:11日落,却没有看到。本以为上了山,登高望远,就能够看到日落以及晚霞,却忽略了一个事实,就是书院的位置还不是最高点,而其最高处被其他山体遮挡了。于是,在这里,我们只能透过西下的夕阳投射到向峡谷方向延伸的云彩上折射出来的霞光加以窥探(见图1、6、7)。即使如此,也可以看到那残阳如血形成的一片彩云。
进入书院的入口处,有一个小型的禽类园区(见图9-15)。鸡我认识,其他便都不认识了。工作人员告诉了名字,但终究是没有记住,其中一种据说是鹅与大雁的杂交品种,另一种则是鸡与什么的杂交品种。特别令人奇怪的是,夜幕降临后一种动物是立在栏杆上睡觉(如图15),与鸡鸭鹅趴在地上休息不同。
在这里,竟然看到了小奶狗。刚开始看到的一黄二黑的小奶狗,它们或与边上的鸡嬉戏,或者顺着水槽忽上忽下或在坡上爬上爬下,以图自娱自乐。其中一只黑色小奶狗,并不怯生,在我拍照的时候,还凑近用爪子触碰手机屏幕,还时不时对体型略大的黄色小奶狗发起攻击。不久,它们的主人出场了,是来给够投喂的。主人说,去年7月份后,大黄已经生了两窝,这次是下了五个崽,包括二黄三黑。有一个颠覆认知的是,以前小时候就听过“猫三狗四”之说,也就是母狗受孕四个月下崽,这个主人说他家大黄是两个月孕期。小奶狗出生40天了,还没有断奶,看到大黄瘦瘪瘪的,不知道这种情况是否正常。
夜色越来越深了,露出的星星也越来越多。这次在小镇顺风顺水,在上海出发之前,查看天气预报,说有两天的雷阵雨和一天的小雨,其他基本上是多云,来了之后,下雨只有一次,而且是晚上,大多数时间是晴空万里,这样的天气观星自然是极佳的。
这一天是初三,一弯轮月挂在西边,天空越来越暗,能见度由最初的二十多米逐渐减少到十米左右,这种能见度也只是模糊的影,而非真切的事物。靠着道路两侧镶嵌在路面的荧光石的指引,加上我视力素来比较好,不用担心滑落到左侧坡下抑或右侧水槽中。
盘山公路七柺八弯倒不是问题,忽上忽下则考验脚力与腿力,上坡带来小腿肌肉酸痛,下坡则考验脚力。不知道何时起,左脚板前半部形成一个鸡眼,原先没有朝鸡眼角度考虑,不久前偶然看到一个友友的文章说她鸡眼不能根治,不仅高跟鞋不能穿,后来连走路也不行。在我怀疑是鸡眼后,尝试着泡脚软化角质,挖过一部分,前面一段时间轻松了不少,这次夜行军在持续下坡时,身体后倾,前脚则要扎紧,于是鸡眼处受了刺激,走路就不利索了。二万多步走下来,着实考验了自己的能力。
一路上,树蛙在鸣叫,时不时还有萤火虫飞过,山风徐来,倒也没有那么热,汗水似乎也没有流淌。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丝毫没有担心野-猪突然出没,也丝毫没有担心某种灵异发出的怪声或忽闪忽现的黑影在身前身后飘忽。
大约晚上九点半,北斗七星清晰可见,牵牛星与织女星异常明亮,银河带也肉眼可见,夜航的飞机混杂在满天星斗中如果不是在移动还难以分辨。小时候,在夏天我们一群年龄相仿的小朋友喜欢沿着东荆河大堤走,那满天繁星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那么明亮、那么高远,不免充满遐思,渴望离开这僻壤,远走高飞。所以,我从那时起就常常把望星空与理想、希冀相连结。没想到老了老了居然还是喜欢在万籁俱寂中望星空,或许预示着我仍然有愿景。
(拍摄于2024年7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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