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云焦急地走来走去,老四也不言语,只是红着眼低着头,拳头砸在矮桌上嘭嘭直响。
你倒是说呀!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说话是要急死个人了。翠云言语尖锐起来。
这些年,老四第一次瞧见翠云如此气急地对自己讲话。老四的神情从茫然到落寞,见翠云眉头紧锁眼泪都急了出来,只好起身关上堂屋门,拉翠云坐下才吞吞吐吐把前因后果说出来。
原来四日前,王三带着老四和外村几个青年男子一起会合,据王三说他们是老搭档了,经常在外面互相有个照应。都是年轻人说说笑笑很快就熟悉了。
王三所谓的做生意就是去市里倒卖水果,在镇上收了好几百斤各式应季的果子,也周到地带老四挑选了做生意必备的箩筐,簸箕,杆称,口袋。等一切就绪,赶上去市里的火车,几人你帮我我帮你,两三下把东西搬上火车。时间还早,其它几人都靠着休息,只有老四打了鸡血般兴奋得睡不着。
等火车终于到站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东西往下搬。生意各做各的几人分开,商议回程在车站集合。老四第一次来对市里陌生就跟着王三走。
可天不尽人意,走街串巷的生意最忌讳的就是天气,连续两场大雨把果子浇了个透。没有卖完的果子坏了一半,剩下的全部贱卖出去,但还好老四总算是保住了本钱。回程王三和老四与众人在车站会合,几人情况都差不多,有的多少亏了一点,最好的情况就是白跑一趟,不亏也不赚。
几人仿佛都习以为常,几句牢骚粗话,就吆喝着打起纸牌。只有老四此时心中无比烦闷,出门前对翠云的信誓旦旦,哪成想两手空空地回去。老四和众人告了一声罪,说是累了,其实是无心玩耍,撇了一眼身旁玩得兴起的王三,老四头靠着座椅不知不觉地就睡了过去。
等老四醒来,天已经全黑,几人还在玩着纸牌,火车快要到镇上了。老四起身去上个厕所,穿过昏暗的车厢,到了厕所隔间,老四双手习惯性地在胸口一摸,瞬时一惊。贴着胸口内侧的衣袋里此时空空如也,老四赶忙翻找,全身上下都摸遍了,自己带出来的钱全都不见了。
老四脸色煞白,脑袋嗡嗡作响,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才把他惊醒过来,慌忙跑到自己的位置上。老四四处翻找无果,此时火车到站,众人拿起东西就往下走,老四一把拉住王三急切地问道,我的钱丢了,有谁来过我这里么?
王三眼神有些飘忽,淡淡的说道:我们一直在打牌,没有注意,快到站了,我把东西拿下去,你是不是放迷了,你再找找。说完就拿着东西下了火车。
老四整个人都愣在当场 ,也不知是如何浑浑噩噩地回到家里。
翠云听完也是一愣,随后一把拉起老四,给全身收了个遍,情急之下连衣服的内袋都拉开了一条口子 ,但还是一无所获。
翠云哇得一声大哭起来,自己辛辛苦苦养了半年的猪,连买小猪仔儿的钱都没有留下全给了老四,现在啥也没了。
翠云不信这钱能无缘无故的丢了,拉着老四要去找王三问个清楚。老四脸涨得通红任由翠云怎么拽也不起来,只是一味的告饶道,不怪别人,是我自己没看好钱财,你别闹了。
翠云拉不起老四,气急摔开他的手,转身回到卧房倒在床上蒙头大哭,老四手足无措,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低着头,再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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