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符历1601年,一个看似歌舞升平的太平盛世。
天符朝的都城徽京内此时正在张灯结彩,全国各地的达官显贵们纷至沓来。
徽京城内的古运河畔则是才子佳人们谈花饮月赋闲的绝佳之处,斗诗舞剑猜谜等娱乐活动一个不落。
而与锦衣玉食的五陵年少及达官显贵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城墙斑驳的徽京城外到处都是面黄肌瘦的无业游民,他们大多衣服破烂不堪,身形略显佝偻。
所谓的世态炎凉,大概就是在城门外巡逻的士兵们一脸堆笑地迎接这些达官显贵,转过头来却不吝惜手中的皮鞭,大肆驱赶着这些饥肠辘辘的游民。
“再过几天就是皇城那位老佛爷六十大寿了,都给我动作麻利些,不要放任何一个刁民溜进城里!”
皇都巡逻队东门支队的一个路人校尉此刻正骑着一匹汗血宝马大声吆喝着,似乎对于手下人驱赶流民的效率颇为不满。
繁华与破败在六朝古都徽京共生对立,而这一切端坐在皇宫中的天符帝君朱文友则一无所知。
沉迷于炼丹游戏的他可能也忘记了,距离一海之隔的东桑族最近一次入侵天符朝羁縻的新罗半岛才过了三年。
虽然三年前的那场反侵略战争天符朝全歼了东桑族的精锐,但战后天符朝的财政危机愈发严重了。若是朝廷财政破产发不出军饷了,那驻守四方的军队可不得揭竿而起,会要了老朱家的老命。
于是昏聩无能的朱文友采纳最大文官集团兼江南地区修仙门派太一阁的建议,大肆印发纸币“符宝”,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天符朝的财政危机,但副作用是让社会的贫富差距日益扩大。
9岁的贺云熙望着这些挥舞皮鞭的士兵目眦欲裂,暗地里握紧了拳头。自幼与父母走散混迹尘世早熟的他自然明白,以自己这小身板多挨几下皮鞭可能就会皮开肉绽,到时候天一热伤口化脓,没钱请大夫,那等待他的就是九幽黄泉之路。
最终游荡在城外的这些流民们畏惧于士兵的皮鞭和校尉背后的一箩筐弓箭,全都一哄而散,贺云熙也不例外,被裹挟着逃向城外的荒郊野岭。
许是他饿了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在奔逃的过程中竟是被绊倒在路边的草丛中,便直接陷入了昏迷状态。而周围的流民并没有人愿意扶他一把,唯独一个同样面黄肌瘦的小女孩停留了一下。
但是小女孩的身形也就停顿了片刻,就被身旁的父母给拉扯着离开了,她用哀求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双亲,希望他们能够背着贺云熙一起流浪天涯。
但是她的父母连连摇头,开什么玩笑,本来就饿得头昏眼花,再背上一个小男孩那不成累赘了。小女孩眼角晶莹的泪珠慢慢滑落下来,她无力救助昏倒在地的贺云熙,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附近不会有野兽,而且终究会有好心人救下贺云熙的。
图片来源于堆糖网天符历1611年。那位昏聩无能的天符朝帝君朱文友依旧沉迷于上古仙人留下的炼丹之术,朝野则被修炼界新晋之秀太一阁及其附属的文官集团完全控制。
这10年许是天符朝气运不错,年年都是丰收年,各地缴纳的税赋累积起来总算是帮助朝廷走出了财政危机,然而好景不长,就在阳春三月,和平许久的北境狼烟再起。
北荻一族乃是游牧于帝国北境的最强异民族,向来野心勃勃,妄图南下中土窃据锦绣河山。
而完颜鲁则是北荻一族的新任族长,在他的策划下,蛰伏了许久的北荻一族战士们骑着战马南下劫掠天符朝的北部九州,一路烧杀抢掠,所到之处如蝗虫过境,只留下满目疮痍。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辞官数载云游北部的某位诗人望着被糟蹋的大好河山,不禁慨叹道。在他眼里,无论是大厦将倾的天符朝,还是嗜杀成性的北荻一族,对于中原的百姓来说都不是救世主。
北境狼烟四起的时候,位于皇都徽京南面六十多公里的一座江南小城松陵府则是如此的静谧安详。
往来于古运河上运送货物的各地商贾们虽说会闲聊到北荻一族入侵的话题,但话里话外都充斥着对北荻一族的贬低,认为其不过疥癣之患,很快就会被英勇的天符朝军队赶回关外。
而松陵府内的各大酒楼内依旧是高朋满座,三教九流皆分区落座,折射着这座江南小城的多元。
在松陵府的地界上有一个大名鼎鼎的蒲氏医馆,那里有一老一小两位医者负责医馆的日常运营。老者一袭青衫其貌不扬,然而他的医术可以说在松陵府内是一绝,无数达官贵人都为其背书。
而老者旁边默默分拣中草药的玄袍少年入医馆已经有十年了,十年的朝夕相处他也习得老者医术的一鳞半爪,能够独立处理一些疑难杂症了。
难能可贵的是,无论老者还是少年,他们对于病人都是一视同仁的,不因身份贵贱而区别对待,这让蒲氏医馆在松陵府的地界享誉盛名。
“云熙,你去玉峰山采一些丹参回来,药柜里没什么存货了。”这一天老者漫不经心地吩咐道。
贺云熙也没有多想,旋即背着箩筐出城上山采药去了,十年前他的这条命可是宅心仁厚的老者救回来的,不然他早就饿死在徽京城外的小道旁了。
中原修炼界有魔门四宗,位于江南一带的则是四宗之一的碧血宗。
而在碧血宗总坛,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大战,地面上撒着一串长长的血迹。
“快封锁山门,他中了本座的碧血缚骨掌,定然逃不了多远!”
“谨遵掌教法旨!”随后一批批碧血宗弟子倾巢而出,恨不得将自家宗门翻个底朝天。
而在碧血宗历代宗主的居所内,隐约有着一些粗犷的面孔,他们目露凶光,嘴角带着一丝讥讽。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