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
我凝视着满城柳絮,
四散在风中的花瓣变成漂流的瓶。
花瓣能翻过山川,
花瓣能掠过小溪;
花瓣能拂过孩童的笑颜;
花瓣能穿过老者的惋惜。
却不能,
停驻四季。
我远望着漫天乌云,
飘洒在黄昏的烟雨又像是谁的泪滴?
烟雨淋湿了雏菊,
烟雨淋湿了衣袖;
烟雨淋湿了泥土的皱纹;
烟雨淋湿了暗涌的温情。
却没有,
渗入荒芜。
我仰望着指缝的繁星,
倒垂在湖面上的年轮它仍沉默不语。
巨大的时钟滴答着回应,
回应这几寸银河间的漫天柳絮。
指纹
她用残缺的记忆,
试图拥抱上一秒的自己。
今晚也,
燃烧在世界的指缝里。
生来具有的指纹,
是循环于沟壑中的迥异。
是我们,
篆刻在生命中的印记。
我触摸她的气息,
尝试分离某一刻的拥挤。
她曾说:
“谁将叩问梦的凋零?”
我沉默:
踮着脚仰望生死的边际。
我找寻:
坠落于她沟壑中的迥异。
心脏
这为不明意义而循环的潮汐,
支撑为某刻而燃烧的生命;
哪怕血肉也会腐烂殆尽。
世界迎来荒芜,
此身微小如尘。
这由风暴咆哮而起舞的沙粒,
循环千万次却迥异的旅行;
纵然记忆难免斑驳陆离。
此行野火弥漫,
彼岸归途何觅?
这支撑着沙粒叩问的潮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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