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贩推着四轮饭摊走过十字路口。这是一个很小的路口,挤挤挨挨的是来来往往的行走的人,一辆误闯过来的车经过,要么耐心的一档滑行,要么不耐烦的摁着喇叭——无意外毫无济事。这里是城市的街角,周围是沧桑的配上斜阳恰成风景画的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就形成的小区。
这小贩的目的地就在这街角的某处。他不是本地人,偏偏这里是这个大城市少有的本地人聚居区。有外地游客走过,左顾右盼,多是学生仔,或者是猎奇的年轻人——听着奇奇怪怪的方言土语,就像是走进古怪的乡土森林!
红灯就在小贩的前面亮起来。小贩长吐了一口气,他不是第一天做这个了。来这个城市也要超过十年。他抬起头,直起身子,眼前已是华灯初上,天色还没有黑下来,一颗法桐就在他的头上,些微的光透到他的脸上,是一种酱黄色,有点油腻,像是刚过了油的甜面酱——他常用的那种。他一脸平静,说不上面无表情,也不是想些什么心事,就像是一个休止符,停在它乐曲的位置上,随着红灯旁的计数器一点点的消磨,滑向下一个音符。
老板,过去红灯能先做一个肉夹馍吗?我赶时间。左手边一个年轻人停在电力车上偏着头打招呼。还真是年轻人,说话又用力又轻巧。好,他回了一个表情,把口罩向上推了推,在绿灯亮起的时候弯下身子,左手掌着车把,右手扳住饭摊的前角——随着人流,蹬上车子不太可能的了。
那年轻人愣了一下,错后一步,伸出右手撑住饭摊的后面,跟着过去了。到了第二个法桐下,那里恰好有一个卫生桶,路上面的地砖空地上正有几个摊子支着。一个摊子正吱吱的煎着,两个孩子头靠着一边等,一边说着话儿。
老张将车子挺好,摊开家伙什儿,冲那年轻人一笑,谢谢您了,加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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