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年前,一左一右的两颗虎牙,莫名其妙的没了生命。
牙龈上方,有时会鼓起一个小小的包,牙医说,那是牙根发炎了。
牙神经被替换,没有疼痛,一切又恢复从前。牙医很真实,他说:“不知道能坚持多久,或许10年,8年。”
我很信任他,总是一眼就看清问题,一手就出方案,让你安下心来。
周末,右边的一颗牙,自己断掉了一半。吃饭的时候,没有预兆,就那么半颗牙掉在了嘴里,带着黑色的人工牙神经。
约牙医,拍片,如他所料,这颗牙的寿命终止了,得拔。
麻药的发明,是人文的绝世进步。
我能感觉到,牙医用尽全力,那颗牙,终于从深深的骨头里,被解放出来。
其实,牙根那里,已经有一半断掉了。
这颗牙,陪伴了我三十多年,仔细盯着它看了一会儿。感恩大于悲伤。
好坚强啊,它在牙神经坏死之后,又坚持了12年。
它帮我享受过无数的美食,尽管我那么迷恋蛋糕甜点,它也只偶尔用轻微的疼痛提醒我,该消停一下了。只要不那么放肆,过不了几天,一切又完美如初。牙齿它就在那儿,不张扬,一生克尽职责。
现在,它的位置,是深深的一个坑,敞露在外。
几周几个月之后,一颗新牙会被装上,看不出痕迹,它也终将被我遗忘。
或许,我该去把那半颗牙齿葬了,遗憾拔掉的一半没有带回来,至少,还它全尸。
或许,它早已习惯了被忽略,被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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