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

对待

经过一周通宵达旦地努力，终于在预期内把完整的方案交给领导。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一些，我瘫坐在椅子上，全身没有一丝力气，眼皮不住地打着架，意识慢慢模糊。

朦胧间听到领导叫喊，第一页就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把伟叫过来。听到自己的名字，我瞬间清醒，回想整个方案，检查过三次，到底哪里出错了？

不等助理过来，我随手拿起一本平时用的笔记本和笔，小跑着到领导办公室门前，深呼一口气，敲了敲门，推门进去。

领导脸色铁青，看着电脑屏幕。我交给他的方案正斜放在办公桌边，有几页翻着。

我小心翼翼地拿起来，翻到第一页查看，有一处数字被红色的笔迹圈了好多圈。我与原数据核对几次发现并没有错。只是这个数字与常用的不一样，因为是客户特别要求的，事前已经与客户再三确认，并告知对方这是非常规做法。

客户确认过，并签过文件，要求按照他说的数字做。

我用余光偷偷地瞄瞄领导，他已经停下手上的工作，壮壮胆，走到他跟前，把事实解释一下。

他用鄙夷的眼神看看我，客户不懂，你做这么多年也狗屁不懂吗？然后又低声骂了几句。

我突然感觉领导变得很陌生，之前常常和大家开玩笑，有人犯个小错，他都是用小游戏惩罚，比如作俯卧撑，单腿站立，买个奶茶之类的。

或许我与他性格类似，平日走得近。领导有什么事情时，大家开玩笑，过来问我知不知道。我如果说不知道，他们会说，你怎么会不知道？

想到这些，我心里特别难受。特别是现在，有被侮辱的感觉。我轻轻地深呼吸几次。再次解释，这是客户特别要求的。

不等我说完，他说，让你改，这么多屁话，要不这个位子让你坐。

我不再说话，拿着文件拉开门，走出办公室。心里委屈，想到辞职不干了。心里骂道，都去你妈的。

同事看我脸色不对，伸头问我怎么回事？我嘟囔，不想干了。

同事安慰，没事的。中午听他在办公室大声争执，估计心情不好，不是针对你。

我心说，心情不好，管我屁事。恍恍惚惚把文件改完，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回家路上，都在想辞职的事情。

到家没吃饭，洗洗，倒在床上就睡了。妻子过来叫我吃点东西，并说儿子在学校的事情，让我做决定。

我突然坐起来，大叫，什么屁事都要我管，要你干什么？我天天在外面累死累活，看别人脸色，这些还不够我烦的。

妻子震住，半天不说话，眼泪一下冲出眼眶，默默地走出卧室。

我再次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