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崔护赢得“崔郎”之名的是他的那首著名诗歌《题都城南庄》: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这首诗写了一年前一次美丽的邂逅。这次邂逅当令诗人一年来念念于兹,所以一年后,又来故地重游,或者说是来寻找那萦绕于心不能忘怀的邂逅之人。只是桃花依旧,伊人不见芳踪。“人面不知何处地,桃花依旧笑春风”,多么美好的诗句啊!这美好之中又含有一丝遗憾,才更能深入人心。去年的“人面桃花相映红”和今年的情景构成一个鲜明的对比,其中的怅然就隐藏在春风桃花里,美丽桃花外衣下的惆怅心情,是这首诗最动人之处。
崔护的这一邂逅最终还是以喜剧收尾,唐人孟棨的《本事诗》和宋代的《太平广记》都记载了这个故事。那名桃花少女也同样对这次邂逅不能忘怀,一年来都在暗自神伤。及至第二年清明看了崔护题写在门上的诗后,触动心弦,竟一病而亡。幸好崔护在题诗之后没几天又情不可抑地再次到来,伏于此女身边道“我来了,我在这儿”,这名桃花女子竟死而复生,于是两人终成秦晋之好。
汤显祖在《牡丹亭·题记》说: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以这句话来看,那个面如桃花的唐代少女当为情之至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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