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优越感”,我们常常会下意识地把它和显赫的家室,殷实的财富,或者丰厚的学养,高高的职位等联系在一起,似乎,“优越感”只属于部分精英人群。
其实不然,每一个人都有比较而言的“优越感”。
“优越感”是一种很玄的东西记得多年以前,我所生活的小城还有人力三轮车,从事这个载客行业的大多是一些进城打工的外地农民,比出租车便宜,比公交车方便,乘坐的人就很多。
夏日里,常在小巷看到,大腹便便的先生簇拥着婀娜多姿的女士坐在后座上,车夫躬身弯腰地在使劲蹬车,汗水从脖子和脑门上往下淌,缠在手腕上的毛巾已经是湿漉漉的,碰到上坡,车子只能艰难地扭动着前行。
或许是因为从农村出来,我简单的情感世界里,是排斥这样的情景的,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对自己奇怪地要求:不乘坐人力车,不找别人擦鞋。
“优越感”是一种很玄的东西似乎,我因为这一刻的“善意”,就能从这些微小的举动里获得了某种自以为是的“道德优越感”,对相比自己弱势的群体保持最基本的尊重和同情。当然,后来我才理解,对于靠出苦力谋生的人来说,最大的敬重就是支持他们的工作。
所以,人人都会有过“优越感”,也都在有意无意地追求着各式各样的“优越感”。
一个走在大街上的农民工和街头的流浪汉比起来,他也会有“优越感”。
“优越感”是一种很玄的东西一个普通人坐在餐厅包房里,服务员来回穿梭点头问好、添茶加酒的时候,他也会有“优越感”。
你牵着孩子的手走在树荫下,看见工地脚手架上挥汗如雨的工人时,同样会有片刻的“优越感”。
在国人的认知习惯里,相比较地域的差别、出身的不同、容貌的区别、财富的多少,职业的标签符号更普遍和更具显性。
“优越感”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就像一个小孩子被问起理想,他大约会回答当个科学家、医生、警察、宇航员,恐怕不会有孩子说自己长大要当农民工,或者蹬三轮车。就算有“熊孩子”说出类似“不成器”的愿望,也会被大人呵斥叫停。
哪怕是一个刚出校门一无所有的大学生,在潜意识里,也会觉得比在工地上干活的农民工有优越感。
“优越感”是个很玄的东西,你越在意就会越明显,在所谓成功者的意识里更是强烈而清晰。
《喜剧之王》中,面对明星和主角自带光环的优越感,周星驰那句经典的台词“如果非要叫我‘跑龙套’的,请拜托不要再前面加一个‘死’,其实我是一个演员”,是一个戏剧小角色被“优越感”爆棚的人残酷碾压之后的呼唤,也是很多普通人的心声。
“优越感”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当然,一味地无视现实强调职业无差异是不客观的,我们知道,通过比较获得某种优越感,让自己显得与众不同,这是人类根深蒂固的本性,也是不断进步的根本动因,无可厚非,而人的优越感其实又是永无止境的,几乎所有人都喜欢不断地挖掘出自己的优越之处。
但是,不得不说,这既是一种咀嚼幸福的滋味,有时却是自我安慰、自寻烦恼。
每一个烟火尘世里的平凡人,既不该因为“优越感”的存在而趾高气扬,更不应该因为“优越感”的缺失而怨天尤人。
“优越感”和“幸福与烦恼”一样,都是比较出来的,《假如给我三天光明》作者海伦•凯勒说:当你抱怨自己没有合脚的鞋子时,发现别人没有脚。一群“体面人”花钱到山里游玩,感叹历经几十年千辛万苦终于财务自由,可以尽情享受蓝天白云和惬意的生活状态时,却发现山坡上放羊的人正在大声地唱着信天游,表情幸福而知足,而这样的生活他已经过了几十年。
“优越感”是一种很玄的东西所以说,放到一个更长的时间纵轴上,放到一个更为广阔的观瞻视野里,其实,没有谁比谁更“优越”多少。
一个人在某个时候,某个地方,可能比某些人具有某个方面的优越感,但是,你不可能在所有的时候被所有的人都有“优越感”。
一个聪明的人,不应该太在意“优越感”这个东西,就像只有暴发户才会颐指气使、显露阔气,而李嘉诚即使对待家里的保姆或者司机都很客气,王健林更是常在职工食堂里旁若无人地吃韭菜盒子。
“优越感”是一种很玄的东西我们在生活里应该学会掩饰自己所谓的“优越感”,努力在客观的优越中并不滋生主观的优越感,以便最大限度地寻找与他人的共性,实现社会交往的目的,或许如此才可以在身心内外的两个世界中找到平衡的支点,不会在人群里“孤独”。
一个无论从事何种工作的人,都会有比较而来的“优越感”,但真正的智者从不会把“优越感”挂在脸上,写在眼神里,而是把傲娇留在骨子里,这才是最值得尊重的人。
(蔡立鹏)
“优越感”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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