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一大早就下了地,脚上还绑着石膏,回来后说脚疼得走不了路。
下午,他又想向外跑了,到了电梯口,被他儿子拉了回来。
为让爷爷安心在家蹲着,大叔下午到田里去。
我热呼呼地也要去。
下田要戴帽子,我找出几年前用老土布做的帽子,给大叔戴上,把他显得又老又土又丑,不待他反对,我先不好意思了,赶紧拿下。
大叔自己找了个带帽檐的运动帽,戴上,人精神多了。大叔对镜子孤芳自赏:看我,有点刀郎的味道吧!
两人,一人戴一帽,一人手里握一水杯,开车,出发。
车停在路边,大叔在前,我在后,沿着曲曲折折的小路向前。天蓝蓝,风轻轻,我忽然有种想高歌一曲的冲动。
奶奶已在田里忙碌了。今天的任务是砍芝麻杆,再把砍下的芝麻杆捆起来,搬到田梗的围栏边一溜麻站立。
大叔砍芝麻杆,我和奶奶捆芝麻杆,我另外还负责搬运砍好的芝麻杆。
奶奶是坐着的,旁边还有个凳子,她让我坐,我倒宁愿蹲着,蹲着舒服。
我动作麻利,捆的速度比奶奶还快,搬运芝麻杆时也很轻快。
砍着砍着,大叔看到芝麻地里有一开满黄花的瓜藤,上面结了好几个鹌鹑蛋大小的圆瓜,是香瓜吧,大叔把被瓜藤缠着的几根芝麻留着。
砍到前面,转回头,却看见奶奶正拉扯那瓜藤,连根都拉断了,在大叔的惊呼中,奶奶淡定地说:这不是香瓜,是野瓜,长不大的,地里多啊!
捆芝麻杆时,不时看到绿色的小蜘蛛,褐色的小臭虫,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小虫,在惊慌失措地夺路而逃,让人发笑:小可爱们,惊扰了,请多包涵!
渐渐地,我的动作迟缓了,我的脚步沉重了,我的腰直不起来了,我没心情看小虫了,抬头看看渐渐西沉的太阳,啥时可以收工啊?
终于,收工的时间到了,大叔在前,拎着大袋小袋,我在后,捧着喝空的茶杯。我们走得很慢,我们的影子更慢,长长地落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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