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篇简书更文
昨晚临睡前,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挂断电话,久久不能入眠。
她在电话里心急火燎地说:我给你姐和你姨打了电话,她们说小孩肺炎刚好,加上天气又冷,你们进站出站容易累着孩子,路上又有病毒,我们大家实在不放心,要不你还是把票退了别回来了吧,孩子身体要紧。
那一刻,鼻子一酸,心中五味杂陈。
母亲的爱,总是那么细腻而又复杂。
她明明最盼着我们回家,却又在最后时刻因担心外孙身体而打退堂鼓。
在二者之间,她毫不犹豫选择后者,忍痛舍弃盼了三年的春节团聚。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小儿出院时,我已再三跟医生确认过几天后可以乘高铁,路上注意保暖做好防护即可。
但母亲的瞻前顾后小心翼翼,则是此起彼伏。
每当心里不踏实的时候,她会打一圈电话,征询一众亲友的意见,最后总结出一份令她踏实安宁的“理想方案”。
她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难过,她为我们所有人着想考虑,却唯独忽略了自己。
一年又一年,亲情经得起多少等待?
孩子肉眼可见地长大了,而母亲也肉眼可见地老去。
她脸上的皱纹,耳鬓的白发,渐弯的腰背,模糊的视力,健忘的记忆力,无不在诉说着岁月留下的故事。
那些在电话里说“你忙,就别回来了”“我很好,你不用担心”的父母,哪一个不是望眼欲穿地盼着儿孙回家。
我无法拒绝母亲退票的好意,更无法淡化自己内心的愧疚。
口罩三年,我们等得何其不易。
风险再大,都比不上回家团圆。
早晨小儿醒来,问他:“外婆担心你路上坐车劳累身体吃不消,我们不回去过年了可以吗?”
小儿听完,二话不说,将头钻进被窝里,许久才带着哽咽探出头道:“在这里过年冷冷清清有什么意思啊,回家可以见哥哥姐姐多热闹,我一点儿也不想待在这里过年。”
接着,又去征询猪队友的意见,他说:“没什么事儿的,想太多,反而都是阻碍。”
有他俩做后盾,我一下子坚定了可以说服母亲的信念。
果然,将小儿的话转述给她时,她马上连连改口。
与那些虚无缥缈的风险相比,我更愿意看到家人脸上洋溢的笑容。
想到回家的日子已进入24小时倒计时,就有点心潮澎湃,心早已飞回了千里之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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