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川停下筷子，眼神默然沉了下来，"嗯，林老师很优秀，不过......"
"不过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方胜文打趣地笑着问道，又说，"昨天林老师和我说了，锦川，这是真的，还是你婉拒的理由啊？"
这一问扰乱了本不想参与这个话题的苏玥霖，抬在空中的手不禁一颤，筷子上的菜掉落了下来，又被她慌忙夹起放到碗里。她不敢抬头看对面的叶锦川，脑子里混乱不已，她该期待哪个答案呢？
"是真的。"叶锦川淡淡地说，语气里却带着意外的认真。
"这样啊，那我真的是多事了。"方胜文轻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是你们学校的吗？"
叶锦川犹豫了几秒，然后说："嗯，是。"
"那看来也是位非常优秀的人啊。"方胜文豁然笑了，"那老师就不瞎操心了。"
"你也是，锦川这么优秀，怎么会没有女孩子喜欢？瞎操心。"舅妈附和着。
这个话题终于结束，只有苏玥霖还沉浸在刚才的冲击中。是我们学校的？是哪个我没见过的女老师吗？已经在一起了吗？
一丝慌乱和酸楚涌上心来，她机械地扒着碗里的饭，想要把这种感觉顺着饭咽下去。
"霖霖，"舅妈唤着，苏玥霖没有回应，"霖霖，碗里没饭了，去厨房盛吧。"
回过神的苏玥霖抬头，发现大家都在看着她，又低头看碗里，饭已经吃完了。
"哦，我吃饱了，不吃了。"放下碗，她勉强地笑了笑，"你们慢慢吃。舅舅舅妈，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晚上和同学有约，我得先回学校了。"说完，起了身。
"霖霖，你要不再等我一会儿，我顺路送你回去。"叶锦川说。
"不用了，我自己走回去就行，叶老师你慢慢吃。"
"是不是男朋友来接你啦？去吧去吧，不过早点回宿舍哦，不要玩太晚了。"舅妈给舅舅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说话，仿佛一幅看穿所有的表情说道。
"舅妈，不是男朋友。"苏玥霖皱着眉说。
"去吧，路上小心。"舅舅说。
"嗯，那我走了。"苏玥霖取了沙发上的包出了门。
"这孩子，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样子。"门关上后，方胜文疑惑地叹道。
"我看，八成是谈恋爱了！"师母笑说。
"锦川，你在学校有看到霖霖跟哪个男孩子走得近吗？"方胜文问。
"这个......不太清楚，我和霖霖只在课堂上见过。"叶锦川答，他方才察觉到了苏玥霖的异样，不知是不是误会了他说的话。如今她那副模样离开，他实在放心不下。
"霖霖，你在哪里？"吃完饭，借口早早离开的叶锦川下了楼，拨打了苏玥霖的电话。
"叶老师，我在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良久，苏玥霖才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些怒气，还有失望。
"我是说，如果你还没到学校的话，我现在过来送你。"叶锦川牵强地说，同时往小区门外快步走去，却在儿童游乐区旁的椅子上，看见了一个身影。
苏玥霖坐在椅子上，夜灯把她的身影映照得有些孤单，她一只手持着手机，眼睛看向脚下。叶锦川这才发现她的鞋子被放在一边，脚却落在地上一片金黄的落叶上。两只脚一起一落地轻点着，发出窸窸窣窣的脆响声。
"叶老师，你......可不可以......喜欢我啊？"手机里终于传来声音，委屈、低落。十步之外，女孩的另一只手正擦着脸颊的眼泪。
叶锦川怜惜地看向女孩，一步一步靠近，一步比一步艰难。
他来到女孩面前，蹲下，抬头看向女孩，梨花带雨似的模样，眉毛和往常一样微蹙着。那一刻，一种明确的痛感从心脏的位置向四肢散去。
他抬手，抚平了眉头，又擦去眼泪，动作温柔，像是对待一件珍贵的宝贝，灯光下，眼睛闪耀着微光。随后，又低头将女孩的脚抬起，轻轻拍净落叶后，放入鞋里。
"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不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苏玥霖将一切看在眼里，眼泪继续落下。
"霖霖，"良久，叶锦川抬头，抚摸着苏玥霖的脸，眼里是深刻的隐忍，"我喜欢你，喜欢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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