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家乡燕科西岭的小池附近,有一排秋树和一棵皂荚树。
秋树笔直修长,宛如身材修长的美女;皂荚树身材魁梧,宛如雄浑伟岸的大丈夫。秋树属公家财产,皂荚树属个人私有,岸上岸下,声息相传,表里相通。
西岭一届小学同学,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每当放学步行至此两棵数时,必有口舌之争,双方皆伶牙利齿,互不相让,且场面激烈,不择言语。偏偏是这一对冤家,十多年后喜结连理,正好这棵皂荚树是女孩子家的。也许正应了那句老话:不是冤家不聚头,但皂荚树的渊源是否又在其中呢?
只记得当时,皂荚树每到秋天的时候,大大小小的树枝便挂满了红褐色的皂荚,风吹过的时候,发出“铃铃啷啷”的响声,像是铃儿响叮当,又像是挠儿钵儿一起响,极为悦耳,极是祥瑞。空气中飘荡着一股股肥皂般的香气,这一代仿佛也净化了一般,极是沁人心脾。摘下来的皂荚,便可以洗衣服,祛脏效果极好,让我们小孩子特别的羡慕。
秋树长在岸下,却是长得笔直,个头似乎远远超过了岸上的皂荚树,旁逸斜出的大枝甚少,只是零零散散的几根小枝条,好像在生长的过程中,专门经过园艺师修剪似的。
经过试述一劫,苦练基本功之后,再高再险的树,我也要攀爬一试,虽说不是手数为能,却很是肥了小胆。长在柿树之巅的“老化叼”,我也要脚踩两股细细的是树枝,硬生生的把它们摘下来。这种近乎拼命的做法,乐极了伙伴,吓极了父母。
一个夏日的早晨,正好从边路过耳听得秋树上鸟声啁啾,不绝于耳,不由得好奇心顿生,决心上树一探究竟。面对这么高的树,小伙伴劝我不要逞一时之能,我却偏要试它一试。
岸下的秋树,长在一片荒草丛中,几无立足之地,再加上鳞状的树皮,几无下手之处。然说去就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只能硬着身子往上爬。脱下鞋,抱住树干,一纵一纵,攀援向上,每一下都会磨着肚皮,擦着树皮,灰尘树沫儿,一股脑儿的倾进了脖子里。其时,南风轻吹,在树下感觉很舒服,到树上的时候,不必风吹,树自摇三分,一左一右,晃晃悠悠,感觉随时都有倾倒的危险,一颗心也随着树在摇摆,在晃动,从来没有那般的胆怯害怕。
正在那时,在家里的乡亲们也出来不少,看到了树上的我,纷纷指点议论着。心慌意乱的我,此时正好到了鸟窝之下,大鸟在窝旁飞旋,发出凄厉的怒号。我一动鸟窝,它便有了一些的肢解,两颗鸟蛋竟随之倾下。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多年之后,读到这八个字,我才深深地了理解了公鸟和母鸟的心情。如果是人的话,早就做出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事情了!
年少不知此中意,读懂已是中年时。少年意气,飞扬行为,对一飞禽家族而言,犯下不可饶恕之错。在之后的岁月里,我便加倍的予以奉还:在学校的屋檐下,走道边,我提倡给鸟类搭窝,让它们在彼自由自在、快快乐乐地生活,是学校的造化,是学校的福分。
大自然,永远是我们的家,与之和谐相生,和平共处,是我们生存的不二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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