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的元素之三——结尾。
好的小说讲究的是凤头、猪肚、豹尾。所谓豹尾看上去比松鼠尾巴细,但它却结实、有力。这样的结尾能给人以“突袭感”,用微小的细节给人以强有力的一击,或者是一个突然的反转,余韵悠长。
那么,《耶路撒冷》的结尾是怎样的呢?
在小说的最后,易长安被捕,即将被押解回京。初平阳等人闻讯后,赶往火车站送行。那种情形之下,他们也只能远远地看着易长安被押上了火车,空留一肚子的不舍、感叹与伤感。
火车慢慢驶出了站台,车去人空。初平阳、杨杰、福小抱着天送和贾凡(杨杰的司机)在空旷的站台上坐了下来,打开贾凡带进来的啤酒和小菜,举起瓶子碰杯......
开始气氛还很沉闷凝重,仿佛在追念一段谁都忘不掉的伤心往事,接着就活跃和热烈起来,因为那件谁也不会忘掉的往事如此珍贵,他们决定以忘不掉为荣——能够深切地回忆的确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他们吃吃喝喝,说说笑笑,笑得过头时也会流出眼泪。
后来,小天送在福小身上迷迷糊糊睡着了,梦中嘟囔了一句“掉在地上的都要捡起来”。
初平阳听到之后抚掌大喊,“有了!”他的专栏文章有了一个再合适不过的开头:
——掉在地上的都要捡起来。
天送的这句呓语犹如一道闪电,照亮了初平阳头脑里关于专栏的第一句话。我想这句话也可以说是小说主题的一种揭示——“掉在地上的都要捡起来”——无论是吃饭时不小心掉落的饭菜(天送所说的本意),还是人生历程中失落的尊严、曾经刻意逃避的责任、违反法律应受的惩罚,以及心灵的安宁,等等。
所以,这个结尾引人思考,与小说主题呼应,值得反复品味。
要学会维持你的快乐,不断地感恩,不断地将脸朝向有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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