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李静就惊醒了。
她突然想起来是怎么穿越的了!从小就对辣的食物过敏她上次和同事吴芬芬一起去公司新开的意大利面馆尝鲜,之后同事打来电话说公司有事让她俩先回来,于是李静就让服务员打包把面送到了公司,等忙完了早已是饥肠辘辘,她俩三下五除二就把面吃完了。
突然李静胃里一阵绞痛,这才惊觉口腔里一股淡淡的辣味,旁边的同事们吓得全都站了起来询问她,这时李静的脸上手心全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一手捂着肚子一手赶紧打电话,可不等电话拨完,她整个人支撑不住瘫倒在了办公椅上。
这就是她能追溯到穿越之前最后的记忆了。不知是那该死的厨师两份都加了辣,还是她跟吴芬芬自己搞错了,怪只怪自己太不小心了,以往过敏的时候最多全身发痒最严重的一次也就是去医院洗胃,可这一回怎么好巧不巧的穿越了?简直就是奇葩事件,雷不可耐!
李静睁着眼睛盯着梁上的残破不堪的蜘蛛网,上面连个蜘蛛都已不见,想必正如昨晚她“爸”哦不她爹所说的,此时处于大荒之年,食不果腹。可这历史上的大荒之年似乎不少,可惜她“历史老师死的早...”哦不...是自己没好好学自己那时候最讨厌的就是历史了...哎,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能怪谁?
四周静悄悄的,不知外面是个什么景象,想必肯定不会是什么贞观之治,大唐盛世的景象。李静在妇人怀里难受至极,动也不是,走也不是,肚子还不时传来咕噜咕噜的叫声。
突然门外似乎有几个男人的声音,“这有个破庙,走!看看有什么漏网之鱼!”
此时夫人与男子也惊醒了,都纷纷拥着李静,哦不应该说是拥着刘姮娥她瘦柴般的身躯。
“砰”的一声,本就半掩着的破门被一个身着灰蓝布衣头戴帛帽的衙役踢开了,接着又进来同样穿着的四五个壮汉,全都手提长刀快步走向刘姮娥她爹面前。
刘忻州此时此刻吓得面色铁青,妇人更是抱着刘姮娥瑟瑟发抖,而李静这时已经呆了!这简直比tvb八点档还要精彩啊!在现代的话个个都要拿奥斯卡金人奖啊!
“大...大人们,这是要作甚哪?!小...小人平时遵纪守法,不偷不抢...这...!”
“少废话,有钱交钱!无钱就跟我们走吧!”
“走...去哪里...?大人!眼下四处大旱,蝗灾四起……”刘忻州跪着虔诚的望着带头的衙役道。
“哎,你这个人!”其中的一个衙役已将长刀架在刘忻州脖子上。
“大人饶命啊!”夫人哭哭啼啼的跪下来道,刘姮娥也是效仿。虽说她穿越来与这二人并无血缘,但是她既然在这躯体里就得按照她的肉身思维来行动。
“哼!黄河决堤,圣上有令,民间凡是十六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男子皆要去修堰筑堤,你等不去就是违抗圣旨!死不足惜!如今小爷我亦想放你一条生路,可这兄弟们要封口的不要?官府上上下下打点的不要?你若是身无分文,就休怪小爷们不近人情了!”说完几个衙役就要将刘忻州拖走。
刘忻州和妇人早已是泪流满面,“大人哪!这年岁,身上家私早已是能典当的典当,贱换的贱换啦!只为的那一口裹腹之食,你就看在小的妻儿老小的份上饶了小人吧!!求求大人们了!我给你们磕头作揖了!”说着忙不迭的做起来,妇人也是磕头如捣蒜,而刘姮娥也是笨拙的拜起来,肚子饿的前胸贴后背了那还有什么力气这样折腾,无奈形势所逼只好如此。
“笑话!小爷我们若个个可怜,这差还交不交了!带走!!”
“孩儿她爹!!”随着妇人的一声声哭泣惨叫中,刘忻州被厮打着拖走了。
“好好照顾小娥!”刘忻州被拖至门口大声地喊道,他的头发凌乱不堪的挣扎在十一月的寒风中。
妇人此时早已无心管刘姮娥的肚子饿不饿了。
“好一个放你一条生路,明摆着就是假公济私,这些败类,拿着国库里的银子,冒着皇上的旨意来找银子,倘若今天给了银子,他日又来抓人怎么办?明摆着就是空手套白狼!仗势欺人!”李静愤愤的想。看样子眼下非但是荒年灾年还是个乱世官府草芥人命的时代!
望着破庙外是白茫茫的一片晨雾,仿佛刘姮娥跟她娘郑慈未知而迷茫的坎坷前路。破庙里那尊破烂的佛雕依然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们孤儿寡母。可谓凄凄惨惨戚戚。
好一座人间地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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