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课,老师让同学们说说自己对个案的想法。有些同学分析得头头是道,我发现我有些紧张,我的思维有些碎片化,就跟个案的那些信息一样。我有些不知所措。
当然了,我的这些紧张并不影响我什么,老师也没要求大家都发言,而且后来很快就平静下来了。只是,课后我对自己有些好奇,想看看这紧张背后有些什么。此刻,我重回昨天的场景中,我再次觉察到了自己的不安和沮丧,甚至我还看到了它们背后藏着的隐隐的恐惧。为什么会这样?我想搞清楚自己的问题所在,知道了为什么如此,才会知道怎样去调整自己。所以,为什么会这样呢?是否是我分析能力弱呢?似乎不是。我在以前的读书生涯中受过规范的思维训练,虽然算不上优秀,但在同学中也算是中上水平。帮助朋友时,朋友也认为我的分析能力不错呢。当然了,我很少在公开场合分析一段内容,并表达出来。
我邀请不安、沮丧和恐惧一起坐下,像朋友一样,问它们是否愿意说些什么。不安说:“我觉得我应该发言,但我没有”。我说:“哦,你觉得自己没有发言是不好的,你希望自己跟那些发言的同学们一样表达自己的观点啊”。它点了点头,脸色平静了一些。
沮丧说:“唉!我做不到像那些同样一样发言,我想做,但我做不好”。我说:“你很希望自己能像同学们那样表达自己的观点,不过,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呢”。沮丧同样点点头,脸色温暖了一些。
我转头看向恐惧,只见它低着头,把自己深深地缩在椅子里,身体有些僵硬。我示意不安和沮丧离开,它俩点了点头,轻轻起身离去。
恐惧依然故我。我又等了一会,轻轻地说:“你可以不说呢,如果真不想说的话。当然了,我还是鼓励你能够说出来。很多时候,我们只要说出来自己内心真实的念头,我们的感觉会好很多呢。”
我继续轻轻地说:“和我在一起,你有压力吗?”我关切地看着它。它很快抬头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又继续低下头去。然后,然后......大概又等了似乎很久的时间,它终于动了动身子,开了口:“我感觉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姐姐弟弟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获得爸爸妈妈的关爱,而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好害怕他们不要我了。”
哦,原来周末课堂上的这件小事,竟然触发了它的多子女竞争情结,这是很神奇的一次创伤激活,只是隐藏得比较深一些,如果我不去觉察,是不会看到的。
我问它:“哦,原来你是这样想的。那你现在说出来了后,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它顿了顿,说:“现在我感觉轻松一些了。其实我也知道,这个上课的环境不是我小时候的环境,同学们也不是我的同胞,老师也不是我的父母。是我自己没有分清楚,误以为又回到了过去,才会感到恐慌。”
我点点头,用一种赞许的目光看向它,它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过,人已经比之前舒展了许多,也不再蜷缩在椅子里。我知道,它已经跳出了自己之前的情绪。我问它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它摇摇头,脸上已然平静,并有些许柔和的光泽。
于是,我起身,它亦起身,一起走进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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