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回忆一篇文章:《故事之重》,作者是1988年普利策新闻专题写作奖获得者雅基·巴纳金斯基,收录在《哈佛非虚构写作课:怎样讲好一个故事》(强烈推荐这本书给所有爱好写作的新闻或非新闻工作者)中,这绝对是一篇会让你感触良多的文章。
我听许多人谈论过故事。它是一种体裁吗?
巴纳金斯基或许有不同的看法。
他以极其生动,触达人心的妙笔,记述了他在苏丹境内一个难民营的采访经历论述了故事的美妙和重要。这是一位卓越的文字工作者的现身说法,即便你不想从中获得什么写作技巧,这样美妙的一篇文章不欣赏也是一种浪费,而我则感到一种分享的责任感,否则几乎与犯罪无异。
在巴纳金斯基看来,故事不单单是是一种提供精神享受的手段,故事更是人类文明传承最直接的方式。
当他在难民营靠黑夜躲过白天让人心碎的惨状,当他为了自己小小的饥饿而羞愧难当。
一个突然想起的歌声拯救了他。
那歌声在苏丹凄迷的黑夜里起伏回荡,美妙动人,仿佛耶稣降临在充满不幸的凡世。
他无法忘怀这歌声。
第二天一早,他打听到,那歌声原来是当地人在给孩子讲故事。
无论多么恶劣,多么痛苦的生活也阻止不了故事,没有人会对一个好故事说拒绝。
就像在《海上钢琴师》里,1900所说的:“只要你有一个好故事和一个可以倾诉的人,你就永远不会完蛋。(you never really done for,as long as you have a good story,and someone to tell it to)”.
我们的过去不就是靠一个一个的故事来传承吗?没有多少人熟读了古代经典,儒家著作,可我们每个人都知道孔融让梨的故事,我们的孩子,都知道司马光砸缸。
我们的过去,我们的传统,我们的历史,都藏在故事里。
爷爷会给你讲起过去的故事,妈妈会给你讲起她小时候的故事。
故事的力量能让人永远铭记,又能让一个婴儿沉入深深的睡眠。
而这一切当经由巴纳金斯基经过无数精品新闻稿件淬炼的文笔表达出来的时候,无疑更加动人。
新闻修辞的庄重和生动,给本文所记述的故事,添加了一种无法拒绝的信任感和仪式感。
我们跟着他走入苏丹,又忘到了人类的过去。
他说,“蒂姆•欧布里安(TimO’Brien)写过一本《负荷》(TheThingsTheyCarried)。苏丹之旅后,几年过去,我偶然发现了这本书,而这本书也变成我最喜欢的著作之一。在书里面他是这么写的:“因为过去要进入未来,所以有了故事。因为在深夜里,你会想不起你是怎么从原来走到现在的,所以有了故事。当记忆被抹去,当你除了故事就再无任何可以去记忆、可以被记住的东西的时候,因为要有永恒,所以有了故事。”
我深以为然。
要让一篇文章时刻填充着巨大的趣味,要点只有一个,时刻充满着惊喜的故事性的转折。
《故事之重》不但存在这样的转折,还同时抱有精炼生动的语言,和对人类文化传承无法形容的使命感。
倾诉的欲望在全文流淌。
我也愿把此文作为送人的玫瑰。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