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矮胖胖腹中空,一面明镜摆当中;每天会面两三次,每次见面要鞠躬。”小时候最爱猜的谜语,它的谜面就是脸盆。关于盆的记忆,那是很早就有了的,随着时代的变迁,现在越来越先进,对使用的生活用具——盆来说,从过去的单一,到现在的各种各样,有时候也可以让我感慨万千。
我还是喜欢使用全瓷的面盆,对其它种类的盆多少有一些抵触,尤其是过去那种外面是瓷里面是铁皮的盆,只要碰破了瓷,立刻像遇见了一个残缺不全的物体,稍微有一点厌恶外,更多的是可惜,仿佛是一个满身都是本事的人,突然走了斜路,难免会让我扼腕叹息了。
小时候家里用的盆,很多都是这样呲牙咧嘴的,扔了可惜,只能将就着用。记忆里每当看见结婚办喜事的,印象最深的就是脸盆和暖水瓶,尤其是脸盆,红红的大大的双喜字,每次都是两个,成双成对的,特别的喜兴。就是不经造,磕磕碰碰,只要掉了瓷,立刻新人变旧人,早晚会被抛弃。
那时候没有一种办法可以补救,如果是盆沿掉了瓷,还可以将就着用,就怕底子掉了瓷,露出铁皮,用不了多久,生锈就会漏的。他们还可以废物利用,养花种菜,最后的命运就是砸巴砸巴卖废品。
然后就兴起了白铁皮盆,这家伙经久耐用,尤其是洗衣盆,那时候可没有什么洗衣机,都是我们的父母辛辛苦苦用手洗,最后尽管变得乌黑铁锈红,一副久经风霜的模样,照样还可以用,只要你不嫌弃它难看。
小时候,外面经常会来那些走街串巷做白铁皮盆的人,他们会按照要求,谈好价格,做一个让人满意的铁皮盆。我家就有一个,它除了洗衣服之外,还担负起我洗澡的重任。四五岁的臭小子,每天土里跑泥里滚的。妈妈烧上一大锅开水,先在大铁皮盆里倒上凉水,然后等水开了往里加,边加边用手试着温度,温度不够就继续加滚烫的开水,如果烫了就往里添加一些凉水,直到感觉正好后,才一把把我拽了过去。
三下两下,我就被母亲剥了个精光,然后“啪啪”屁股上被狠狠拍两下,哗啦哗啦地洗开了。
这个大铁皮盆,一直到父母亲搬迁进城的时候还在我家院子里,这个时候它的任务是堆放父亲积攒下来的各种零配件螺丝。把它卖给收废品的人,当时父亲的表情是复杂的,我赶紧安慰他,告诉他进城后我会给他买几个更耐用更漂亮的大盆,到时候他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父亲仍旧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我只得保证给他买白铁皮的盆,绝不会用塑料盆来凑合。父亲这才露出了笑容。
父亲对塑料盆是又气又恨,第一次买回来,看着挺漂亮,一壶开水倒进去,立刻就秃噜皮了,原本美丽的图案,变得特别难看起来,父亲便用一次摇一次头。更加让老人家不喜欢的是,有的盆没用几次就裂开口子。
有一次我下班回家,还没有进门就闻到了一股烧塑料的怪味,进家以后,看见老人家在补塑料盆,就是用废旧塑料,点燃后把燃烧出来的液体滴在裂口的塑料盆上。我说这样不行,根本就补不住,老人家怎么可能听我的,坚持补好了,然后用不了几次又不行了。
看着老人家那个无奈的样子,我只得想出来高招,用卡子,先把卡子烧红,嵌入裂口,然后滴一点液体。虽然这个办法可行,却引来老妈的嘲笑,媳妇的白眼,姐妹们的声讨,我彻头彻尾成了千古罪人。没办法,把家里的塑料制品能清除的都清除了,全部换成了银光闪闪的不锈钢制品,这才得到大家的谅解。
不锈钢制品,尤其是盆,还是很结实耐用的。经常把他们擦洗的光洁如新,看着也舒服。有一段时间我吃饭都用不锈钢的小盆,做饭的时候,一套八个大小不一的不锈钢盆,摆在那里,既美观又大方,基本上能勾起食欲。如果是吃面条,半大不小的不锈钢盆正正好好,一盆就能吃饱,绝对不用再去盛饭。
不锈钢制品也有冒牌货,前几年我就上当了,好几个都是属于“薄如蝉翼”之类的东西,一点都没有金属的厚重感。换了几次才有点感觉,但是比起全瓷的盆,还是差了点意思。
现在洗脸不用盆了,有的孩子都没有见过那种外面是瓷里面是铁皮的盆。我吃饭用的都是又厚又重的大瓷盆,虽然有时候看着不是很文雅,但是符合我的气质。有沧桑隽秀的历史感,也有厚重的文化感。还有,剩下的就是热爱,热爱生活,热爱这个美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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