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候,行刑官会在犯人后颈开一道口子,顺脊椎向下直至尾椎。有了这道伤口,剥皮就会更加顺利。」
公园里,张道长认真为我解释起伤口的来历。
「所以……她为什么要找上我?」
「不错,这世上鲜少有无事生非的鬼,但原因只有你自己才能明白。」
张道长说罢,欲言又止。
我见状,识相地把所有现金交到张道长手里,急切说:「张道长,您得帮我!」
张道长收下钱后,在布袋里翻出一包药粉。
「这是祛阴粉,一日三服,足够保你今明两天安全。剩下的事,我会再联系你。」
我接过所谓的祛阴粉,连连道谢,与道长告别后匆忙回到家,一心研究起这包带着茉莉花香的药粉。
虽然还有些怀疑,但一来张道长确实像有点本事,二来我也受够了这两天的怪事,便直接按道长吩咐,分成三份,混着水喝下了。
值得庆幸的是,这一晚,我确实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醒来,我犹豫一番还是请了假。
我必须尽快搞明白,女鬼究竟为什么会找上我?
首先 ,我与前女友们基本都是好聚好散,而今单身已久,绝不会是情债。
其次 ,这些年我变得越发圆滑,既没有得罪过谁,更别提杀人害命了。
所以 ,为什么偏偏找上了我??
直到天黑后,我已经翻遍了高中至今的 QQ、微信、甚至是公司群,都没发现哪个女孩与我有过什么过节。
草草泡了碗面,我将目光锁定在高中之前。
那时的记忆已经太模糊了,不过我还有几个发小,可以向他们打听一下。
说做便做,我翻出发小张青的电话号,拨了过去。
结果,接通电话的却是张青妈妈。
我打了声招呼,疑惑问:「张青呢?」
阿姨沉默了一下,说:「张青,去世了。」
「什么?」我一怔,「什么时候?因为什么?」
「今年三月份。」
那是两个月前。
我有些失神,安慰了阿姨几句后,才发现阿姨并没回答我的问题。
「阿姨。」我追问道,「所以,张青是怎么去世的?」
「小山,你别问了,警方说现在还不能公开。」
「不能公开?这算什么?是刑事案件吗?」
我满脑袋问号,但阿姨则哀求地让我不要再打听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是什么样的死亡,能让亲属不要公开?
我气冲冲地给其他几位发小打去电话,准备质问他们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又为什么对我隐瞒。
结果,第二个发小孙鑫的电话已经停用了。
第三个于学智,停机。
第四个,是李元林。这次电话拨通了,却又是李元林的母亲接通的。
我涌上一股莫名的恐惧感,颤声问:「阿姨,怎么是您接的电话?」
「小山,元林去世了。」
夜晚,我呆呆坐在沙发上。
自从打完那几通电话后,我陆续找到了失联的两名发小的父母联系方式。
孙鑫、于学智,也已经去世了。
这是我童年最要好的四名发小。
初中后,我们离开家乡,有人去了省会,有人移居南方。
而今无一例外 ,他们都在两年里陆续死亡,且案件详情全部没有对外公开。
我来不及悲伤,找到一名警察朋友打探消息,在确认我与几名死者的关系后,朋友终于答应下来。
他翻阅了电子档案,然后在电话中慨叹说:「怪不得,还真是很恶劣的案子啊。」
朋友顿了顿说 ,「四名死者,全部都是被人剥皮致死的。」
我不自觉捏紧了手机。
「好的,谢谢你。」
我挂断了电话,注视着窗外漆黑的夜晚,窗户上隐约倒映出我的脸。
我发现自己在笑。
我分不清那是一种苦笑,还是一种狞笑。
那个女鬼不单单是找上了我,她是想把当年的几个孩子赶尽杀绝。
她早就盯上我了 !而且也根本没准备放过我!
搞明白这件事后,我翻出了家里所有的胶带、纱布,用两个小时把自己包裹得结结实实。
接着在临睡前,服下了张道长给的药粉。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冲空气竖了一根中指,也不知道那个女鬼还在不在房间里,能不能看得见。
但是既然这女鬼死缠着我不放,既然她已经残忍地杀害了我的发小。
甭管她生前有什么深仇大恨,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任何委曲求全的余地了!
我竖着中指,对镜中空荡荡的卧室冷笑说:「别得意太早了,老子没那么容易死的。」
Fuck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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