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二十年之母亲河(七)
无忧的童年总是那么快乐。水稻长势如何,秋后能收多少粮食,这些可能都是大人们最关心的事情。对于我们小孩子来说,这些都不重要。我们最关心的是,每年都能多穿几件新衣服,每顿都能吃上白白的大米饭,再也不用为“搬腾”饭(不到吃饭时间而加餐)而发愁了。 只要填饱的肚皮,我们想要做的,可能更多的就是如何玩儿了。
玩儿什么呢?那当然是离不开水的喽。下河洗澡儿,这里已经不能再提了啦!偶尔几次被妈妈押回家,皮肉受苦的活可不能经常干的。不洗澡还能干些什么呢?我们这些半大小子,当然会想出新的出路。下河抓鱼已经成了我们的必由之路。
故乡二十年之母亲河(七)“哪里有水哪里就有鱼。”一点儿也不夸张。哪怕是稻田畦口上水处冲出的小坑,我也不止一次在那里捉到许多三寸长的小鲫鱼,没有东西装鱼怎么办?嗯,这可难不倒我。揪一根长长的水稗草,把草叶尖处系一个疙瘩,掐断草根,从鱼的一侧鳃盖穿入,从鱼嘴穿出,用手一拎,一串小鲫鱼提在手中,悠哉悠哉的往回走,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在这小坑小水中这样不劳而获的抓鱼,总觉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得找个广阔天地一显身手。因为门前四里就是老哈河,中间又有七沟八岔的许多上水沟。沟多水多,也就不愁没有鱼了。众多沟岔中有条最大的,是我家离老哈河中间地界的一条给稻田上水的大水沟,我们都叫它“南沟子”。它水很丰富,长着很多水草,里面藏有很多鱼,真是我们渔猎的好去处。
故乡二十年之母亲河(七)说是水沟,也有五米宽一米半深,弯弯曲曲,曲曲弯弯,不知源头。水沟在我家西南方向还被截成了一个大水库,水深有两三米,再向上游便又是大水沟了。年少的我们曾想寻本溯源,但是每次都是在汗流浃背,口干舌燥后放弃了。我们沿着宽窄不一的沟沿一路向西走,惊得沟沿上的多只小青蛙慌张地跳入水沟中,偶尔有一两只蹦哒到光脚背上,那感觉可不是用语言可以描述的,用宋小宝的一句话“心一ju lian”呀!
我们三步两滑地一直到了四队的门前了(我家一队),却还不见源头。抹着额头脸颊的汗,望着弯曲向上、水草丰茂的水沟,我们最后还是带有不甘的心情折返回家。走了太远,自己心里也没底了。不过我还是向大人们打听到了它的起源也是老哈河上游的一个分支。只是没有自己亲自寻找得到,还是有些许遗憾呀!现在知道了南沟子的源头,也就不难理解那么多鱼的来源了。
故乡二十年之母亲河(七)自打下坎稻田插秧开始,南沟子里就绿意融融了。沟沿上除了被人们常走踩出光光的一条小路外,不知名字的野草疯长,都能没过人的膝盖了。水面上几种水生植物挨挨挤挤,都在想法扩张着自己的地盘。浮萍、菱角、榨草互不相让,一旦哪一个占了点上风,它就会很快霸占一幅水面,连成一片,不给别的水草入侵的机会。所以你看沟里的水面很有意思,这儿一大片浮萍,那儿一大片菱角,几乎见不到沟底。只有两种水草的交界处才好不容易露一点儿天。阳光照射下,几条小鱼从交界处,偷偷探出头来,轻轻摇着尾巴,眼睛也不眨一下。只要你一露头,它便将身一扭,瞬间消失在大片水草之下了。偶尔有一两条大一点的白鲢贴水面窜过,也仅仅留下几圈波纹,让你干眼馋而已。因为它着实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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