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墨

磨墨
文/赵元波
村里的一位老者，每年过春节的时候都要裁红纸，磨墨写对联，裁红纸倒不算什么，磨墨可就不是件简单的事儿了。
我对老者说：“街上有现成的墨汁，买上一瓶就可以写了，省了许多事儿。”
老者说：“那哪能成呢？写毛笔字，就得用现磨的墨汁才行！其中是有些讲究呢！”
有哪些讲究呢？
老者拿出了一个砚台，往里面倒上一点清水，量不算多，卷起袖子，坐直了身子，右手拿着墨条在砚台上垂直地打圈儿，这样能保持墨条的平正，动作轻而慢，速度均匀，轻重有节，不疾不徐，像是在酝酿一场大戏。
一直磨了十多分钟，老者往砚台里加了点清水，换了左手继续磨墨，直到墨汁浓淡适宜了，这墨汁才算是磨好了。老者的额头上都浸出汗珠了，这磨墨，既是个技术活儿，也是个体力活儿。
老者说：“墨汁应随磨随用，若放置一日以上，胶与煤逐渐脱离，墨光既乏光彩，又不能持久。宜用清水，磨墨用水，宁少勿多，磨浓了，加水再磨浓。可边磨边加清水，最先不宜过多，以免将墨浸软。磨墨完毕，将墨条取出，最好还是放在匣内，以防潮防尘。”
想不到，磨墨还真是有讲究的。看老者磨墨，就像是书写前的一次情绪酝酿，急不得，慢了也不行，得把握好节奏。
岂止是写字，人生不也如此嘛！快慢适宜才好，讲究才有趣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