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的绿,象流水般款款涌来。一片片的翠就是芭蕉,在微风细雨中美轮美奂地摇曳。绿丛中忽然一点微红闪过,像灵魂一样绽放,无可比拟的凄美,令人心动,温暖的泪水不经意间被记忆感动,潸然而下。就像北方人突然听到软软的吴侬之音,看到顾盼风情的南国眼神。那不是一种简单的陶醉,是一种北方永远不会出现的神往。舞蹈中间,红鞋错步,手执绿伞交替缓缓上升,就像芭蕉在朦胧细雨中节节上拔,疯狂生长一样,充满生命的张力,恣意炫耀着江南。
橘黄色的背景灯打到玄幻的白绿交织的舞者服装上,那种色彩间相互渗透而形成的迷离、神往,似乎生命中冥冥的宿命,柔美只在江南。
想来从未到过江南,书中文化的江南,书中充满传奇,嬉笑怒骂、举手投足皆成文章的江南。我不知道每块石头、每片砖瓦之下,兀秃不平,曲折绵延的通幽小径上娓娓的、浓浓的、糯糯的江南,人文的始祖把大自然最好的一面赐予了江南,而北方的世界永远停留在长河大漠、冰封雪舞、沙砾漫天的氛围中。江南是美女,北方是历经风雨沧桑的壮汉。
在历史的长河中,北方永远是主战场。
异族入侵,朝野更迭,中原逐鹿,血腥的长弓大戟,战车铁骑,无不驰骋在北方广袤的土地上。每一块秦砖汉瓦上,每一座城池,每一处村寨,甚至每一棵挣扎着存活下来的大树上,无不沾满血与火的印记。唐宗宋主,历史的延跌无不把苦难和战争的创伤赐予北方。在我的意识中,八国联军,日寇铁蹄,强掳纷争,异族入侵,血泪凝聚在北方每一座城池、每一块砖石上。北方永远是主战场。白起坑杀降军,孟姜女哭倒长城,似乎北方永远是充满着悲伤的故事。伟大而苦难的长城历经几百年的修筑,耗尽数国财力,但并没有给百姓带来永远的安宁。休养生息也只是每一代君王为下一场征战所做的准备。五千年的中华文明史,实实在在是一部战争史。而且是强加在北方头上的战争史。
可怜天下苍生,北方的百姓就像春草一样,一茬一茬,在战争的烽火中焚烧并重生。抗日战争中,3500条鲜活的生命倒在抵御外侮,民族自立的血泊中。北方依然是主战场。
外族入侵,有北方为你战斗;西伯利亚的寒潮来临,有北方为你遮挡;即便源于塔克拉玛干的沙尘暴间或光顾,还是由北方替你滤掉尘沙。命运多舛的北方,就是家国中勇于担当的男人。
当安徽凤阳小岗村的十八勇士掀开改革开放的序幕,接踵而至的好事都属于南方。外面世界的精彩像大潮一样涌进来时,北方还在瑟瑟的寒风中为你守望;当你“第一个吃螃蟹”的时候,北方仍在啃着千百年来的“大白菜”。“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是南方美丽示人的一面,八大菜系中的七大系属于南方,是享受与润泽的另一面。你的水灵鲜活,你的色彩斑斓,你的风姿绰约,甚至你在红楼西窗剪烛、听雨打芭蕉的时候,北方依旧在默默地为你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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