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清禾来家里玩,好久不见,我们彼此想念。
我早早备好一壶红茶,两只透明的玻璃茶杯,一碟小白杏干儿,一碟椰枣干儿,一碟乌梅,一点芒果干儿,再洗了一些圣女果,摆上桌面,焚上一枝清香,我们在榻榻米上,自在的坐下来了,开始了拉家常模式。
好久不见的她,换了干练的短发,笑容更加明媚,一袭长衣,更显出了一份女侠柔情。说她女侠,是她以前做事风风火火,极其干练,最近几年,少了一些毛躁,多了一份成熟和稳重。说她柔情,是她的眉眼之中,随着岁月的打磨,明显多了一份圆润与宽容,看着让人越发欢喜。
我们是以杭州的夏日天气开始聊起的。确实,今年的天气给人印象深刻,前面十多天,连续天天大雨,即使偶尔雨不大,也是小雨纷纷,说来就来。最近几天,天气终于放晴了,却湿气蒸腾,热浪滚滚。人的身上总是黏哒哒的,手轻轻的放在腿上,细细一层汗,粘手,却即使再怎么搓也搓不出来东西来。
聊完了天气,我们转到了孩子先生的日常琐事。
她说她昨天晚上去参加了儿子的家长会,儿子虽不是班里冒尖的那一个,但也紧追其后,总是班里的前几名。她的眉宇间露着淡淡的微笑。确实,她的儿子从小很自立,基本都是自己管自己,特别是学习方面。
当她说到儿子数学从前面的满分掉到了C档时,也是波澜不惊。而班主任老师着急了,来电说,儿子是她的种子选手,数学这次掉了这么多,应该是需要一些帮助,问有没有安排假期补课,如果需要她可以帮忙介绍。她仔细地听老师讲完,对老师说,这要和儿子商量,商量好后,再给老师答复。她和儿子商量以后,儿子表示他可以自己再试试,先不补课。她如是地回答了老师。她的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微笑。
她又讲到昨天去开家长会的事儿,早上儿子叮嘱过她别忘了晚上的家长会。她答应了,记在心里,天气太热,她想去图书馆,问儿子要不要去,当看到儿子不爽快的表情,她明白是游戏机拴住了儿子的心,她没有说什么,收拾了自己和书,就出门了 。
图书馆清爽怡人, 她中午按时为儿子备好了中饭外卖。她在享受她的瞌睡时光和好书时光。在跟瞌睡虫好一番较量以后,她终于沉浸在一本好看的书里。看着看着,一抬头看表已经5:30,6:30的家长会,她本打算先回到家里,然后再去学校,可出了图书馆已经5点40分了,等走到学校附近已经5:51,看着快没电的手机,想着经常迟到的自己和儿子,她果断的选择了直接去学校。因为提前半个小时,看着空无一人的教室,她没有选择直接进去,而是在外面的走廊里用仅存的一点电给儿子在星期三的Pizza day点了两个小披萨。点完披萨手机关机了。
她进了教室,开始开家长会,预定8:30要结束的家长会开到了9:30,等她匆忙回到家,家门大开着,咦,发生了什么?她好奇,等她走进家里,发现一片漆黑,父子俩光着膀子,边上竖着一支竹竿,原来跳闸了。
父子两表示,按以往的操作都检查过了,这次不知道问题在哪里。儿子很快将自己从找电线故障的问题中剥离出来,和她聊起家长会的事情,问各种他关心的状况。先生默不作声地打着手电筒,继续找故障。当她询问了以往的故障排查点—都是她拿着衣架将跳下来的闸给扳上去—就解决问题了时,先生回答电表是黑的,根本不通电。她狐疑一下,也就没说啥了,继续和儿子聊家长会的事,也接受了今晚没电的事实。
一个晚上无数次热醒,醒来一次就扇扇子,扇着,扇着,扇子从手中滑落,就睡一会儿,等再热醒了,又开始扇扇子,扇子又从手中滑落,就再睡一会儿。直到天色的霞光,照亮了整间屋子,小鸟儿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哦,天亮了!她再无睡意却疲惫不堪,起来打个蚊子,再重新躺下,又起来拿着书看了一会儿,伺候了几只蚊子后,再重新躺下。
再睁开眼睛已经快8点了,儿子正准备出门返校参加休业式。叮嘱了儿子一声早点去,不要迟到了,她再无睡意,赶紧找个电话通知电力公司来维修。当她走到电表箱前,她就发现她白受了一晚上的蒸烤。电力公司的人来了,轻轻地帮她扳上那个黑色的键,当她呵哧呵哧地走回到七楼家里,发现灯亮了……
“你不怨他吗?”她明白我说的他是谁和为什么。
只见她轻轻一笑,端起茶杯小酌一口,慢悠悠的反问我,“有什么好怨的?我比那黑色的空气开关的问题多多了,不都是他包容的吗?”她特别加重了“包容”两个字的字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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