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前整理,陷入回忆杀:
一个锃亮的永久牌自行车铃铛(拨弄一下声音清脆响亮),一块纹理特殊的大石头,一个黄金色的小压井……每一样都是老杨出差偶得带回给她的小玩意儿;
我把一束干花扔进垃圾桶,她笑问道,“你不要钱了?”母亲节她送我的花,卡片上写了一长串数学公式,还有一句不是她的风格但足以让人动容的话,我誓言要珍存这花到死!她不信,我俩打赌,她赌若我能做到,到时候给我2万元,但又说人死了要钱何用,还没等我反应,她大笑道“放心,我给你送2万冥币!”这冥币不要也罢!
抽屉有几颗糖,我顿时泪目。疫情期间,我赶回老家处理父亲的丧事,临出门她往我手里塞了两颗糖,说 “姥爷爱吃”……
这盏灯是老杨特意从居然之家淘回来的,幼儿标配,还记得她奶声奶气灯下读着绘本《晚上》,晚上是太阳回家休息的时候;晚上是月亮和星星出来捉迷藏的时候;晚上是开了灯才看得见东西的时候,晚上是妈妈说「快来洗澡!」的时候,晚上是爸爸回家,和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晚上是上床前跟爸爸妈妈说晚安的时候……
她跟我一起清理卫生间,我讲起她小时候被我惩罚躲在里面大哭“爸爸救我”。她不记得了,我说当时应该多抱抱她,不该让她那么伤心……
因有了爱与被爱的瞬间,钢筋水泥堆里的这个几何体才叫做“家”。
中介第一次带人来看房,我细数这房里的几处不足,人走后老杨问我,“你是不是舍不得?”这话戳中了我,他也刚跟人坦白卫生间里有几块瓷砖空鼓……
新居门口的保安笑问她,“怎么以前没见过你?”;她傍晚一个人去超市回来,不留意多走了一个街区;我早上5点出门要拜访小区一墙之隔的公园,发现6点才开门,往回走看到一户院落满墙凌霄花怒放。上班通勤时间翻倍,盼周末到来,有更多时间解锁这里。
若把家比作一副书卷,我原以为如燕子衔泥般投进去的每一件物品便是镇尺,有了这些,书卷不易翘边儿;如今明白家人即是镇尺,有家人,这书卷即使出褶也能熨平。有家人,心就安,心安处即是家,这也是她名字的其中一重含义。
她指向沙发旁的灯,“看这灯光,好有氛围感!”遂拍下这张照片。
凝视着这光,想到一句话,“以当下这一刻为基点,去看当下我们所拥有的,去进入和经营我们的生活。”往哪儿走都是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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