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遍唱过的歌唱着唱着就唱进生命里了
这两天一直在听收录九五后中小学最常听的一些歌曲的歌单,忽然觉得以前的一些歌终于超越了音乐本身。就像我们曾经料想期待的那样,终于,超越了音乐本身。这些歌带给我们回忆的念想,陶醉与享受,或许还有回归。
别忘了最初的样子。
那时候我们最向往的事情就是长大,遇见更多生动的事情与有趣的人。
还留存记忆最早前的年岁里,我们听的是《宁夏》,梁静茹清新的声音唱着属于我们特有的童谣。那时候我们丁点儿大,颇有韵律地唱着,“宁静的夏天,天空中繁星点点,心里头有些思念,思念着你的脸。”我们摇头晃脑,翻着鲜艳的新拿到的低年级语文课本,那种喜悦与对眼下生活的热爱一定超越我们一生中的大多数时候。
我们还是小朋友,儿童。我们应该不会意识到自己的身份的珍贵,因为压根也没有超前的智慧去怀想有一天我们也会成为实际的、毋庸置疑的大人。
这首歌陪伴着我度过一段稚嫩的时光,记忆中它清爽悠扬,漫漫洒在我们乡间油绿油绿、微凉微凉的麦草之上。它包含着我的根源、我的存在、我的精神,那是我生长的地方。这首歌也随我一起,随着一年一收的麦草,长进了我的生命里。如果有一天,你专门为我唱起这首歌,我一定会留下真诚的眼泪。倘若你愿意,我会把我的家乡和我的童年,一点一点讲给你听。
然后是《千里之外》。我记得那时候我们真的都是好小的娃娃,奶奶家斜对门有个姐姐稍大一些,想也不过没大我们几岁吧。我们几个一般大小的姑娘听她指挥,在她家的院子里整整齐齐站成一横。她给我们排舞,曲子就是《千里之外》。动作简单明了,或者说几乎没什么动作,只是些配合着歌词摇摇摆摆堆砌在一起的手势罢了。
可那时候我们却觉得这事情无比的神圣精巧与妙趣横生,津津有味地跟在后面学着、练着,还生怕自己跟不上。
那时候看电视还有大把大把地广告,我们也会一遍遍听片头曲片尾曲。我们看《雪花女神龙》《三剑奇缘》《仙剑奇侠传》《穿越时空的爱恋》,听《星月神话》《六月的雨》。演电视的人都老了,只有记忆中的他们永远是年轻的、美好的样子。
什么时候开始听许嵩的歌,我记得那时候周杰伦的《青花瓷》《菊花台》、林俊杰的《小酒窝》早早被丢在流行之外,随之丢去的还有我们先前听过的南拳妈妈、金莎、至上励合、张韶涵。
许嵩的歌像是一股潮流,把我们的歌单变得开始单调化,好像那几年渐渐成了他一个人的专场,《素颜》《情侣装》《清明雨上》《断桥残雪》。同期的应该还有汪苏泷、徐良、单色凌,但是没有人能代替许嵩带给我们的震撼。
当然还有一些别的。
我们看《步步惊心》听《三寸天堂》和《等你的季节》。《三寸天堂》流着我们最伤心的眼泪,我们猜想难测的未来一定也藏着许多不圆满与忧伤。我们会在课间的时候几个人坐在一起唱《等你的季节》,记得那时候这首歌里最喜欢的一句歌词,“只想让你知道,我真的很好”。不过一转身的时间,竟然这首歌,这个瞬间都成回忆了。
看《小时代》听《时间煮雨》,也会把歌词抄在本子上,元旦晚会的时候参加海选。是谁唱错了歌词,我们把第一段唱了两遍。
还有好多好多的歌,都记不清了,可是那一天,那个女孩放给我听的“这是一首简单的小情歌”我还是没能忘。
这应该是我二零一四年上高中前并不完整的一些故事了,莫名的,仿佛怀念只停留在那个时间点之前。可能是那之前的我们有大把大把的时间靠近彼此,我们一起幻想、一起沉默,真切地知道对方的样子。就像这些歌,它们完完全全、知根知底地属于着我们。我们还很幼稚,还会花掉大把大把地时间去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比如推着自行车绕到田间小路上走,比如丢下书包去土坡上摘一朵紫色的野花,比如单手骑车空着的手拿着融化了的巧克力甜筒和路边的蔷薇,比如把面包屑丢给黄绒绒的小鸡,比如周五的晚上在分开的路口聊着天谁也不想回家。
那后来我们开始乖巧地上学,好像忽然就长大了。也许过几年我也会着手去整理高中听过的一些歌,装模作样地怀念一番,只是现在离得太近了,还看得太清楚便就不真切,不知道真正留在心里的是些什么,只好一齐留给再后来的后来,作为以后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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