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上的辫子是有形的，而你们心中的辫子是无形的

保守主义悖论

民国学界有个老怪物辜鸿铭，也算是那个时代里的一道风景线

他学贯中西，但只说中国文化的好话，而且不管是精华还是糟粕，一律鼓掌叫好。民国了，他老人家还穿长袍马褂瓜皮帽，留个辫子，满口“三从四德”、“皇上万岁”腐朽透顶

他最著名的反动劣迹就是支持裹小脚。找老婆的三个条件：

1.要大家闺秀

2.要知书达理

3.要缠小脚

辜鸿铭觉得小脚很具有东方审美特质，小脚女人走起路来一走一颠，看上去非常轻盈和贤淑，甚至他累了都会拿老婆的脚把玩

他支持纳妾，打比方男人是茶壶、女人是茶碗，一个壶配四个碗

1917年辜鸿铭被当时北大校长蔡元培聘为北大教授

他认为他和蔡元培都是好人，他对好人的界定是讲原则、讲节气

他说蔡元培前清革命，北洋革命、民国还革命，这是真革命

他自己前清保皇，北洋保皇，现在还保皇，这是真保皇

他最有名的那句话：我头上的辫子是有形的，而你们心中的辫子是无形的

意思就是你们用剪辫子来表示自己和过去一刀两断，接纳了新思想，是不是真的接受了不好说。但我的思想已经是最新的了，我只是装跟辫子来扮酷，这只是我的文化偏好而已

辜鸿铭的文化反动不是立场只是偏好

立场是我不仅站在这里，而且我反对一切不站在这里的人

而偏好是我喜欢这个，但是我也不反对你喜欢那个

辜鸿铭分明是连当时追新潮的那些文化人也理解不了的一种自由主义的思维方式

孔子身上有一个巨大的悖论

一方面，孔子看见哪个时代的乱臣贼子，气不打一处来，天天要“克己复礼”主张回到过去的社会秩序，是典型的保守派。但是孔子自己，却用行动在颠覆那套自己主张的秩序

孔子是历史上第一个，可能也是那个时代独一无二的老师

辜鸿铭最大的贡献在举世都奔向权和利的时候，他肯站在旁边喊“危险！危险”，虽然心里不会听他的但是心里对他还是充满感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