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年间，老陈家人多地少，靠着手里的一亩三分地很难喂饱肚子，为了活下去，作为长子陈淼从小就得去南山捡拆补贴家用，一来二去，便熟悉了南山的情况，这里的地势不高，但是水草极好，林木极为旺盛不说，也无野兽猛禽，若是开荒起来，绝对是肥田良地。打定主意后，陈淼二话不说，便扛着锄头等家伙什儿上了山，找了出好地方，便干了起来，功夫不大，还真让他开出了几亩田地来，他高兴地直跳脚，这些土地若是好好经营，一家人来年便可填饱肚子，再也不用东拼西借惹人讨厌了。
可第二天他兴冲冲的来到开垦的田地面前却一下子呆住了，随后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成群结队的老鼠便潮水般冲了过来。它们如饿死鬼般，见什么咬什么，目之所及，寸草不生，便是那锄头的木柄，砍刀的手柄，也被这些玩意儿咬了个稀巴烂……
陈淼不甘心，哭过之后，摸干眼泪，收拾了一下工具，便继续开荒起来，到了晚上，陈淼手持火把，沿着蜿蜒的小路来到南山，他一边走，一边用手中的棍子敲打着地面，试图驱赶那些潜伏在暗处的老鼠。然而南山是老鼠的地盘，它们肆无忌惮地穿梭，用尖锐的牙齿啃食着庄稼，发出沙沙的声响。陈淼的怒吼和棍棒似乎对它们毫无作用，甚至还当面拉屎以此来嘲笑着他的无力。
随着夜色加深，陈淼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他坐在田埂上，望着那些被破坏的田地，心中涌起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不知不觉中，陈淼靠在田埂上睡着了。
梦中，他遇到了一个灰衣老人。老人的眼神深邃，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他们在月光下交谈，说着说着，陈淼忍不住哭泣起来，在老人的再三追问下这才断断续续得讲述了这些天发生的事儿。
“老人家你说，我找谁惹谁了，这群天杀的老鼠为什么坏我的好事！”
“这南山自古以来便是老鼠的地盘，若想在这里开恳土地，混饱肚子，可不能招惹了老鼠。”如果老人想了想，对陈淼说道：“若是你陈家供奉老鼠，不伤害它们，老朽做保，那些老鼠们也不会破坏陈家的田地。小伙子你一下如何？”
陈淼在梦中没有犹豫，他急切地答应了老人的条件，并发下重誓，如果违背誓言，就让老鼠将他们家撕碎。
第二天醒来，陈淼惊讶地发现田里的老鼠真的不见了，只有偶尔几只路过，也躲得远远地。他想起梦中的机遇，连忙叮嘱家人不要伤害老鼠，并在田边设立了供奉台。
然而村里的人对陈淼家供奉食物给老鼠的行为议论纷纷，总是充满了嘲笑与揶揄，不过那些试图学老陈家来南山开荒的人无不遭到了老鼠的惩罚。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家在南山开辟的土地越来多，收成也越来越多。陈淼的孙子们在这片土地上长大，他们看着家族的兴旺，听着爷爷讲述与老鼠的契约，心中充满了敬畏。陈家也因此渐渐兴旺起来，很快成为了村中的富户。
可是随着财富的积累，陈家人的心态也在悄然变化。他们开始变得贪婪，开始忽视了对老鼠的供奉，到了陈丕那一代，甚至开始对老鼠产生了敌意。
陈丕此人，贪财又吝啬，能从苍蝇腿里挖肉，头发丝里傲游，人送外号“陈扒皮”。他看着田地里偶尔出现的老鼠，心中很是不满。他不理解为何要供奉这些小偷一样的玩意儿，每年那么多白花花的粮食就这样送入老鼠嘴中，这得浪费多少粮食，又能换成多少钱，他想想就觉得心里难受，对老鼠便更加厌恶了。
这一天，陈扒皮去南山巡查田产，眼前的情景让他怒火中烧，居然有老鼠当着他的面肆无忌惮地偷食着稻谷，一旁的佃农居然能熟视无睹，不由得勃然大怒，立即让人将这里的老鼠尽数赶走，取消了供奉台，又重重惩罚了那些袖手旁观的佃农帮工，这才罢休。
当天晚上，陈扒皮便做了一个梦。梦中，一个灰衣老人出现，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提醒陈扒皮要信守祖先的诺言，不要惹恼了老鼠。然而，陈扒皮的心中只有愤怒和不屑，他对老人的劝告嗤之以鼻，甚至狠狠地教训了一番老人。
第二天，陈扒皮便在村中贴出告示，宣布一个悬赏令。每献上一个老鼠头，就能换取一斗米。消息一出，村民们纷纷拿起工具，涌向南山，加入了捕鼠的行列。
南山上，人声鼎沸，捕鼠的行动如火如荼。老鼠们无处藏身，四处逃窜，但终究难逃被捕捉的命运。一时间，南山上充满了老鼠的尖叫和撕咬声，血腥和恐慌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陈扒皮站在田边，冷眼旁观着这一切，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他为自己的算计洋洋得意，老陈家终于摆脱了这些老鼠的困扰。
然而，就在这场捕鼠行动达到高潮之时，异变突生。大地突然颤动起来，南山山体崩裂出一条巨缝，裂缝中涌出无数的老鼠，它们如同洪水一般，带着无尽的愤怒和恐惧，冲向了惊慌失措的人群。村民们见状迎了上去，可转眼之间便被这些老鼠撕裂成碎片。
陈扒皮目睹了这一切，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情。他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看着浩浩荡荡的老鼠冲入了陈家，陈扒皮见状立即招来了家丁并带上了许多猫阻拦，可是这些老鼠毫不畏惧，如洪水般涌了过去，撕裂家丁的四肢，咬碎猫的肚子，咬碎了陈扒皮脑袋……总之，它们撕咬着、破坏着，将所见到的一切都撕裂成末，甚至连渣都不剩。
随后老鼠如潮水退去，老陈家彻底消亡了，就像他们从来没存在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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