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节

冬至饺子夏至面的谚语，在我的锅里
嗞嗞地响着，打着旋，冒着泡
我知道水开了
零下五六度的这座城
阴冷，又有些潮湿
我约来的几个朋友
在这个还算暖和的小屋里
一起过冬至，墙上的老钟表锈迹
斑斑，光阴的分针不停
秒表也不会错
漂泊在生活里是多少度的酒
多少度的酒才会让我们铭叮大醉
迟迟不肯说出乡愁
老李的孩子刚满月
小张的爱人进了城
私奔，还是离婚
无从考究
我们装得很牛逼
其实有时也肾虚

酒杯里的酒，我们喝下了
喝下去的，还有我们的光阴和青春
到此为止吧
不去悼念那些落花，那些流水
以及，那些春天一来就嗡嗡嗡
到处乱飞的小蜜蜂
想不起来自己的当初和以后了
我们只是费力地把乡愁
系在漂泊的翅膀上
让她，远走高飞
外乡人过节
我们外乡人过节
太多的时候不说话
偶尔，心情沉重
偶尔，泪眼朦胧
也偶尔，哭过之后，
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