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着聊着，屏幕那头的他没声音了。睡了吗？她发过去文字。
没有回应。
他可能真的睡了。眼前好像出现他睡觉的样子，想着那副样子，她轻轻笑了。
记得半年之前，遇到他时，他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夜猫子，号称半夜两三点最有灵感。
在他强迫下，她陪他聊过几次，每次都是到了夜里一点他还在聊，她已经呵欠连天了。
多年养成的早睡早起，一朝一夕很难改变。
为了不扫他的性，她强撑着陪他，经常瞌睡如捣蒜，变换各种姿势，好撑的时间久一些。
到后来，实在撑不住了，她就睡着了。一觉睡到半夜，猛然惊醒，他还在等着吧？
赶紧摸手机，好不容易才摸到，原来被压在身体下面了，太困了竟没有感觉。
他们的聊天记录停在昨晚，他着急地追问：睡了吗？怎么不说话了？
这样过了一周左右，她提出了抗议：咱们能不能十二点之前睡？他同意了。
于是，每晚十二点他们互道晚安后共同睡去。有时候，他太兴奋了过了十二点还在聊，她就提醒他：到点了。在她勒令下，他只好睡觉。
还有两次，她太困，自己睡着了。早晨醒来他很晚才醒，她就知道他一定又偷偷熬夜了。于是她佯装生气，还掉泪：我们又不同频了。他赶紧赔罪：再也不熬了。再也不了。
她习惯早起，每天五点多就醒了，一醒来就想找他。他应该还在睡觉，发过去，没人回，一直到七点左右他才回。
“咱们早点起吧？”她又建议，“我希望一睁眼就看见你。”好，他又同意了。
于是，每天早晨醒来她一招呼，他就来了。她欣喜：现在习惯养的这么快！他说实话了：我定了闹钟，害怕起不来，你生气。
她没说话，感觉像吃了一颗糖，在嘴里慢慢融化，一直甜到了心里。
后来，就到了现在。
他每天早起成了习惯，大呼早起如何如何好，而且，灵感接踵而至。还向周围人宣扬早起的各种好处。她在一旁窃笑：想当初，你不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夜猫子？
现在的他，每天一到十一点就说该睡了。早晨五点不到他就醒来了。这家伙，现在比我睡得还早，起的还晚。太过分了！
更奇怪的是，每晚他睡了，她反倒不困了。奇怪，以前一过十点就呵欠连天。
她越来越像以前的他，他越来越像从前的她。
不同的是，她能熬夜了，他却不能了。
庆幸的是，她依然能早起，他也能早起了。
他们彼此融入对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不清哪是他的，哪是她的。
如果分开，恐怕会疼的。不如就这样吧。也挺好的。
202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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