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 林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书,有的书读完之后就能活学活用,有的书常读常新能塑造人的三观。而以色列历史学家尤瓦尔·赫拉利撰写的《未来简史:从智人到智神》一书,由于太宏大,你很难给他找到一个具体的,可以用的场景,你也很难说,他对一个人的三观或者生命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
阅读《未来简史》,我觉得从对人类历史解读的角度和逻辑来看,这本书都颇为精妙有趣,特别前半部分很有启发性。“人们之所以不愿改变,是因为害怕未知。但历史唯一不变的事实,就是一切都会改变。”赫拉利在《未来简史》书中这句名言,对我印象深刻,也对我震撼较大。
赫拉利在2012年和2018年相继出版了《人类简史:从动物到上帝》、《未来简史:从智人到智神》和《今日简史:人类命运大议题》三本书,他在更大的时空范畴内,对人类演化史进行了自成体系的叙述。他以极大的勇气把人类学、生物工程学、政治学和当代科技诸学科融汇一炉,从容地完成了别人不敢启动的巨大工程。在他的著作中,并没有独家的史料披露,但却能带给你“重新发现”的知识乐趣。
《未来简史》告诉读者,二十一世纪开始的这些年,我们重新看到了人类这一雄心的回归。它的诱因仍然是科技的突破,尤其是互联网、人工智能以及基因革命可能带来的要素突变,让人们有足够的空间想象未来,并再次重新叙述历史。与上一次不同的是,两百年前的那代人对自己充满了自信,而这一代人则有着被机器替代的恐惧。
今天的人类又处在了一个新巨变的前夜,从地球上诞生生命直到今天,生命的演化都遵循着最基本的自然进化法则,所有的生命形态都在有机领域内变动。但是现在,人类第一次有可能改变这一生命模式,进入智能制造和设计的无机领域。那么,新出现的人类共同议题是什么呢?赫拉利将之总结为三项:长生不死、幸福快乐和化身为“神人”。
随着大数据的不断积累以及计算能力的快速发展,未来人类可能会越来越多地将自身的决策权让位给无意识的算法,让算法替自己决定该买什么东西,应该接受什么治疗以及应该和谁结婚。人工智能将比绝大多数人更擅长察觉人类的情绪波动,也更会创造艺术。他们可能自身没有任何情感,但却在分析、甚至掌控人类情绪上更胜人类一筹。
虽然《未来简史》包罗万象说了许多事情,但我认为,该书中《无用的阶级》这一章节是全书的精华之一,读后让人不寒而栗。赫拉利认为:未来几十年,或者更长时间,只有1%的人将完成下一次生物进化,升级成新物种“神人”,而剩下99%的人将彻底沦为无用阶级。
按作者的说法,未来大多数人都将成为无用之人。随着时间的推进,人工智能将比绝大多数人更擅长察觉人类的情绪波动,也更会创造艺术。他们可能自身没有任何情感,但却在分析、甚至掌控人类情绪上更胜人类一筹。在这种变革中,除了那些从事标准化工作的劳动者之外,甚至连律师、教育、咨询、医生这些人群的工作也很容易被人工智能挤走。
那么,精算师、年报分析师、理财师、牙医、卡车司机……无人驾驶汽车普及以后,第一批被替代的就是卡车司机。中国现有600万卡车司机,无人驾驶普及后将来会有多少人从事这一职业呢?除此之外,还有谁会被替代呢?有可能是律师,有可能是翻译、导游、打字员、门卫、验票员、巡逻员、便利店的营业员等。
人工智能的技术毫无疑问会改变我们的世界,但是我们未来的社会究竟怎样,有很多选择不是完全由技术来决定的,一切都悬而未决。或许,赫拉利对未来的预测带有个人的主观色彩,其结论以及设想都只是他根据现有的东西整理和预测的,并不代表未来就会是完全按照这种趋势走下去。
虽然人工智能可能取代人类的一些职业需求,但对人类生命传承的渴望,我想大概不会被替代。我们摸着自己孩子的手,那种心旌荡漾的感觉,我想不是机器能够体现出来的。关键是,对世界的好奇不会被替代。因为这是我们能够不断战胜自己和战胜机器,以及战胜宇宙中任何一个物体的唯一力量——我们仍然对它们充满着无尽的好奇。
然而,我们将需要一次次地回到现实,回到生命的本身,面对自己的生命议题。读着《未来简史》,我甚至认为,此书大而无当的主题,反而会让我陷入一种更深层次的迷茫——既然人都没有意义了。那么,人们现在的生活和奋斗还有什么意义呢?当然,对我而言,此时此刻,最重要的事情,是把这篇书评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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