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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我胸口的朱砂痣

父亲,我胸口的朱砂痣

作者: 闻秀红 | 来源:发表于2017-12-16 07:58 被阅读0次

            父亲,不仅仅创造了我的生命,更重要的是,他赋予了我生命灵魂。

            灵魂——我们思考力的源泉。它的存在和身体的存在一样,不证自明。

            父亲是无神论者。但绝对是一个有信仰的人。人的信仰分为很多种,并非仅仅指宗教信仰。

            表现在无神论者的身上,信仰是一种强大的精神力量,一种坚持不懈、努力拼搏的内心信念。信仰在我们的生命里循环往复的流动,成为创造奇迹的意志力和潜能。总而言之,信仰的力量就是让我们超越死亡。

          物理意义上的死亡就是指生命体征的结束。但在精神层面,一个人的“死亡”则是从信仰的破灭开始的。一个人失去了信仰,即便他各项生命体征都维持正常,甚至他健康的体魄无人可比,他也只是一具空壳、行尸走肉。

            而一个富有信仰的人,即便他的肉体在这个世界已经消失了,但他的影响也仍然存在,而且长存不朽。因此,父亲虽然已经离开我们15年了,但他一直活在我灵魂的深处。

    父亲,我胸口的朱砂痣

            父亲常说:一个家庭的灵魂,就是男主人的意志;一个家族的美德,就是女主人的灵魂映射。

          成为父亲的女儿,不仅仅是生命的延续;父亲还在我的大脑中装上了一个“神圣程序”——每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担负着一定的责任,并要努力去完成自己的使命。所以我的生命,更像是父亲的“作品”。

          四岁那年,在公园里玩耍。看见美丽的花朵,情不自禁想把它摘回家。被父亲制止,并且要我懂得,什么是“发乎于情”,什么是“止乎于礼”。

          七岁那年,因为政治变故,我们家从保定迁到湖北,我也被迫休学一年。父亲给我一本字典,一张图书馆的借书证,他说:“去阅读吧。你的灵魂应该与优秀者为伍,不要成为乌合之众。”后来书籍成为了我的终生挚友。

          家里总是高朋满座,求工作的,求学的,求帮助的......来访者一个个笑容可掬,亲切友好。但是某日,食堂的大厅里突然挂满了控诉父亲的大字报,父亲也被隔离不能回家。一瞬间,食堂的阿姨不再亲切,人们迅速远离我们,仿佛我们真的犯下滔天大罪。

          后来父亲回来,才知策划者竟是平时最献殷勤的某人。我问父亲:“我还跟那个人的孩子一起玩吗?”父亲说:“我们和美国在朝鲜战场上拼命,但尼克松访华,我们依然最高朋友待遇。礼节是我们自己的素养。”那一年,我懂得了外交最深沉的内涵是包容。

          闲暇时光,父亲要求我们涉猎琴棋书画。他常引用张岱的话:“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所以,三哥(长我7岁)至今还喜欢吹笛和吹口琴。我则喜爱舞蹈与音乐。其中,我和三哥常有一个娱乐比赛,就是在宣纸上滴一大滴墨汁,用嘴巴吹出梅花枝条,看谁吹出的梅枝最有风骨......

            若干年后,先生翻书稿,无意中看到父亲写下的诗句:“虎岩涧底卧青松,不威亦震千仞岗”(父亲的出生地叫老虎岩),不由感慨,岳父的诗句豪迈充满霸气,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自信者的底气。

    父亲,我胸口的朱砂痣

            父亲是一个光芒四射的人,我们会不由自主被他优秀的品质吸引。同时父亲也是典型的领导人格,领导力的本质就包含了控制。

            我想每一个人,一定会爱上你灵魂的缔造者;每一个人,也一定会挣脱你灵魂的缔造者。

            无论你的导师多么的优秀,那只是导师绽放了自己生命的光彩。我们每一个人必将成长并独立,找寻并完成属于自己的自我实现。所以,荣格最终脱离了弗洛伊德。恩师重要,但追求真理更重要。

            而怎样从父亲的光芒中挣脱出来,不受他领导力的控制,也成为了我一生的挣扎。即使被贴上“叛逆”“任性”的标签,但我也坚持用“试错”的方式,最终完成了属于自己的生命实践。

            感恩父亲,在我懵懂的时候给到了我潜意识的植入;小时候逼迫我所学的哲学、政治与心理,即使是囫囵吞枣,但最终在人生的关键时刻,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父亲,永远那么醒目的矗立在前方,让我们不得不逼着自己去追赶、去超越。

            终有一日,可以和父亲并肩而立,而父亲,不再是我无法企及的高度。此时,才透彻地明白父亲一辈子的用心良苦。父亲——我心中的永恒!愿父亲含笑九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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