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勾生死簿
那一日,阎王午休,小鬼穿廊绕堂来报:“报!~”余音袅袅,直上三尺房梁。
“报报报,老子爆你个菊花!”迎面两支夺命笔来,小鬼闪,只听阎王怒曰:
“没见老子正在修仙?”
“见到午睡的老爷,没见到修仙的老爷。”
“知道老子午睡你还报~?还绕堂跑,你唱大戏咩!”说话间,飞靴又至,小鬼又闪,一分伶俐,九分默契。
“神仙老爷到!”
“哪路神仙?”
“天上来的。”
“那不叫神仙,那叫上仙,还不快请!我把你这个没眼色的孙砸!”风声再响,小鬼三闪,飞砚正中来人。只见那砚粘着猴毛,从猴脸滑落。
“不愧是堂堂阎王府,满是书墨香。”来猴抹脸。
“上仙别舔,这里有茶。”小鬼奉茶。
阎王上下审视,左右端详,问那小鬼:“此乃上仙?”。
“上仙是也。”小鬼对曰。
“如何对眼儿?”
“人尚不可貌相,况猴乎?”
“什么理论!”
那猴不耐烦起来,单手叉腰,昂首撅胯,手指殿上:“篇幅有限俺就不废话了,愿借生死簿一看。”
“不应当不应当,生死事大,涉及个人隐私,上次有个仙女儿让凡人看了几个丫鬟的命定,就被罚下凡间三世为鸡。”
“俺若定要看你待怎样?”
那小鬼在阎王耳边吹风:老爷冷静,看它来势汹汹,莫不是有后台的,也不知是哪个仙女豢养的宠物,倒不如随便拿个本子唬他也就罢了。”阎王怕事,就翻了个有字有画的本子双手奉与那猴。
“武O兰、O藤鹰。。。怎么都是霓虹人?”猴翻了几页嗔道。
“老爷是把番号本拿出来了?”小鬼发了慌。
“放屁!全世界的死人都归老子管,就不能有个几个三三啊?”阎王怒斥。
那猴也不追究,只道:“不要人,要猴!”
“上仙这是对兽O感兴趣?”阎王奇道。
“还是本子吧!”小鬼吐槽。
“无路赛!恶臭!俺是要把俺名字勾了!”
“哦。”阎王转身去拿,手触卷宗,回过味来:“不对啊!这生死簿上的名字是猴都能勾的吗?”
“不能啊,打得过阎王的猴才能勾。”
“言之有理。”
“老爷你这就认怂了?”
“不认啊?你去打?”
“小的一个衙役文科出身。。。”
“老子也不是散打出身啊!”
“老爷你看他赤手空拳,五短身材,真连他也能勾生死簿,今后咱这儿可就人满为患了。”
阎王想了想道:“你个二五仔倒颇有算计。这位上仙说打得过小仙,敢问何来自信?”
“MMP和俺老孙叫板?叫你知道俺老孙的手段!”猴怒,口中“大大大”地施起法术来,不多时,双眼上翻,面有死相。
“上仙息怒!”“上仙别太狠了!”“上仙你脸色很难看啊!”“上仙请对自己好一点!”二鬼见状连声劝解。
“啪”地一声,猴脑爆裂,洒了两人一脸。脑中掉落一棍,擀面杖大小。
二人隔着一具无头猴尸面面相觑:“这是什么爆浆大法?”
须臾猴头复原。
“MMP刚到手宝贝还没弄熟,以后要先掏出来再念咒语。”猴自言自语,又瞪阎王曰:“你可知道这棒子的威力?”
“见识了见识了。”
“还叫板吗?”
“不敢。”
遂将生死簿奉上,那猴勾了祖宗十八代,扬长而去。
“不愧是老爷,小的肉眼凡胎就没看出这擀面杖有何过人之处。”小鬼叹服
“我也没看出来,就是这一身的猴脑恶心的紧,聊不下去了。”
拜师
那猴得了不死,越发嚣张,不日得罪了烫头佛祖被压于五行山下。
五百年后,一僧骑着马经过。僧在马上,猴在脚下,僧没看见猴。那马势利,经过时对着猴头连踩七八脚。猴想自己也是个半身不遂的人了,说话客气些吧,喊了声:“那孙子!”僧先回头,又左右看,都没有人,一阵慌张,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我佛慈悲,不是劣徒动了凡心,这马一直颠啊颠的,难免就硬,望佛祖赎罪。”继续走。猴又唤:“那孙子,你马踩着我了!”僧再回头,见地下一张邋遢的猴皮,皮中嵌着两个转珠子精光四射,不是凡物,遂引马转回。
“这位施主很是不妙啊,怎么卡死在这旮沓了?吃鸡赶上八格了吗?”
“一个出家人啊!吃鸡吃鸡的啊!挂在嘴边啊!真的好吗啊?”
“这啊啊啊的是施主的口癖吗?”
“还不是啊!因为你马啊!一直在踩我啊喂!”
“施主你怎么又骂人?”
“是你马又不是尼玛,音同字不同啊!”
“又没有字幕你说你叫我怎么分?”唐僧用手里的钢杖,连戳猴头:“怎么分!”那猴头被戳进泥里,连啊也说不出来了。
“过慢过慢,我只是想从动物心理学的角度弄清楚为什么它这么爱踩头,触感果然不一般,你这个头是在哪里做的?”
“呸呸呸!俺乃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只因打翻老板桌惹恼了老板,又因为随地大小便惹恼了城管,从此被压在了五行山下,朝啜清露,夕餐凉风。。。喂!你怎么走了啊!”
“我问你的头在哪里做的,你给我讲这么多,妈妈说过,话多的一定是传销。”
“前途妖魔横行,如狼似虎,都要吃你!”
“外国这么穷吗?不吃白面要吃人,贫僧会下面给他们吃。”
“不是穷的问题吧!不带上俺,保你出不了新手村。”
“带个猴有什么用?又够谁一顿吃的?”
“不是给人吃啊喂!是帮你打妖怪!”
“我不信!”
“不信我打给你看。”
“你打罢。”
僧让开一条路,身后是一只白额吊睛的大虫。原来方才不是他想停,是被大虫拦下了。那大虫看见地下的猴头,又看了看僧一人多高的不锈钢禅杖,撇开僧,慢慢接近猴。
“喂!你倒是先把我放开啊!”
两手被压的动弹不得的猴,左右晃不出耳中的金箍棒,情急之下只得乱念“大大大”,“呯”的一声,连着猴脑,带那压他的大山一并爆了浆。
那虎吃饱猴脑,晃晃悠悠地走开了,僧上去捡尸体,也是那猴命不该绝,不小心打翻了一瓶紫色药水,正好洒在猴尸。
猴复活,一看山石崩裂,以为僧救他,当头就拜:
“从此必跟随师父到天涯海角!”
“与我无关啊,你不要讹我啊。”僧举起双手以示清白。
“师傅这是在教导徒儿人要自救,徒儿虽拙劣,这点道理还是悟得出的,果然师傅还是不舍得徒儿!”
僧摸了摸光头,面露难色:
“其实为师更舍不得那个紫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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