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鬼啸寒
中国.贵州90后诗歌对话录坚守与反抗十年个特经验
——中国.贵州90后诗歌对话录
主持人:鬼啸寒
世界文学的中心在哪里?—中国—
鬼啸寒:世界作家如普鲁斯特、福楼拜,中国作家路遥、苏童等大著都曾遭遇出版社退稿,你们作为90后的大作投给杂志社或其他平台有遭遇过退稿么?心情怎样,怎样处理的,有其收获么?文学(诗歌)从热爱到创作至今带给了你们怎样的刺激力和创造力?诗歌作品是能超越时代的,时间才是最美好的一个审视和判者,你们是怎么看待诗歌(文学)和时代关系的?在写作过程中有没有遇见过各种“有意拒绝和某些人为的狭隘排斥”?请回答。
顾子溪:退稿是常有的事儿,如您所说不管国内外的作家诗人前期都会遭遇各种各样的退稿,这一点毋庸置疑。当然,关于退稿问题我们要一分为二的看待,现代杂志和网络平台五花八门,但不管任何杂志和平台都有其自己的选稿标准。遭遇退稿一方面可以检验自己的不足,另一方面也可以激励我们追求进步,继续努力,争取达到某种写作水平和向度。
热爱诗歌我是从初三开始的,写作也是这些年我唯一坚持下来的事儿,写作和阅读已经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不可分割和逃离。阅读和写作带给我激情创造力表现在我日常生活中,它也许看不见摸不着,但它对我个人内心的改变是巨大的,不可代替的。
文学是时代的产物,文学融于时代又超越时代,不管任何时代的文学作品,都是时代的记录和再现。当然能检验文学作品的除了时代还有人心。作家或者诗人作为时代的记录者和书写者,只要坚持踏实创作,良心创作,剩下的交给时代和后人去评判。
关于有意拒绝和狭隘排斥。近年来写作节奏放慢了很多,但我几乎没有投稿了,有时候是文友叫我发点儿稿子我就适量发一些,很多时候我都是拒绝的,因为拿不出手,感觉自己的写作水平还有很大的不足,想让自己沉淀下来,修改自己,矫正自己。所以关于有意的拒绝和狭隘的排斥,只要不是过于偏激和造成人身攻击,我都很少在意,相反我希望更多的人对我的作品提出意见,以便我能够认识自身不足,加以改正,取得进步。
行痴:我写诗歌,是源于忧伤,我的忧伤,是源于爱情。我曾失去了恋人,心死如灰,忧伤像寒冰一样冻封着我,我不停地思考,不停地领悟,最后在诗歌里找到了出路。所以谈不上创作,一首诗歌不会是天才的创造物,而是自己对所经历事物领略的深度,领略的深了,自然诗歌就成功。
关于投稿,无非是为了名,无非是为了稿费,如果单是为了一首诗,人创作出来诗就已完成了。我也不赞成诗歌是艺术创作,或者艺术创作本身就是情感表达,是只对作者负责,而不是为了满足大众的。不过,既然诗人也是人,诗歌有稿费,又何乐而不为呢?
著名大家投稿也会被退,在信息时代,可能不存在退稿,只是投出去的稿石沉大海而已。其实想想,每一次投稿时都觉得信心满满,而每隔一段时间回望,就会发现有许多漏洞,所以投稿不成功也有其原因所在。失落是必然的,但也会使人思考,改进表达的语言,促进思考的深度,其实不成功,也有其意义所在。
关于诗歌与时代的关系,我是这么理解的:时代是人类集体生存的状况,个人是时代的个人,情感是处于这个时代条件下产生的情感,诗是这个时代所产生的情感的表达,所以一首歌好不好,就看这首诗有没有表达好处于这个时代的这个人的思想情感。所以写好诗,就是在认真地体验一个时代。
这就是我的想法。谢谢。
崔娜娜:我根本不知道从哪里谈起,生活很乱,就算面对简单的问题,也无从下手,有时我甚至怀疑我怎么还在完成这枯燥的硕士学业。
秦生:有过退稿。那是在写作之初,每当我满怀欣喜地把写好的作品用邮件发送给杂志社,等待的结果就是杳无音信,在那一瞬间是很受打击的,觉得编辑没有看我发过去的稿子。当然了,这样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我的处理方式就是看书,这样既能提升自己,也能看到自己作品的不足,因此,我的作品从初稿到定稿,中间总是会反复修改好几遍,我记得修改次数最多的都已经超过了二十遍。作品的多次修改其实就是提升自己的表现。
诗歌从热爱到现在给了我说出秘密的窗口。这个窗口让你用很少的字很隐晦地表达出来(如果你心中有一团熊熊烈火,你也可以表达得很直白)。诗歌给我带来了一个与现实迥异的世界。它离你似乎很远,但又触手可及。因此,这让我有了探秘它的冲动,于是,诗写了一首又有了下一首。
诗歌与时代是密不可分的。诗歌精神就是时代精神。像唐诗元曲,它们都是时代发展的产物,一直到今天的自由诗,无不体现这一点。今天生活的日新月异的变化,让我们需要用更加自由的方式来表达,这一点原有的诗体是无法胜任的。而在内容上,更多的信息充斥在我们周围,这让写作变得更为随意。
至于“有意拒绝和某些人为的狭隘排斥”的问题,对我来说,暂时是没有的。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的写作都是很私密的,我手写我心。而且,我几乎不拿他们去投稿或是其他的一些参赛等等,所以这个问题对我来说,是还没有遇见的。
杨柏茂:我写诗很少,也就很少投稿了,所以很少遭遇过这些退稿的问题和面对这些事。至于诗歌与时代关系,我觉得诗歌永远在时代内部发生强力作用。排斥上,总遇到文友的一些告诫,好像是很丰富的经验,也好像是喋喋不休的打扰,一直在影响着我。
野老:突如其来被90后诗人鬼啸寒拉进《花开有声-沿河90后诗选》访谈微信群,不料进群看到群消息,顿时惶恐不安,缘故自当是“访谈”,且需每个入选者参与。头自然就痛了。
诸如世界作家们投稿都有遭遇退稿,我的小作投稿杂志社或其他平台退稿更是家常便饭,有些投出去的诗歌更是沉入大海杳无音信。不过,这在我的意料之中。中国诗歌写好的著名诗人比比皆是,杂志社或其他平台的编辑都希望能选既有深度又有灵魂的诗歌刊登,让读者读每一期都一饱眼福。每一个编辑都不希望听到诗坛贬斥自己所编辑的诗歌平台,选入一些未经过锤炼却急匆匆期待发表宣言的诗人的诗歌,更不会选低俗简单分行的句子。而对于一个初学诗歌的我,诗歌必定是浅淡的,更有可能豪无诗性。但我坚持投稿,不是向诗坛宣誓我将如何如何?我只是想看看自己在诗歌创作上的进步,还有一点更是我坚持写诗歌的原因——记录自己诗意的生活。
虽然投稿或遭退稿,或沉入大海杳无音信。但我还是会越难而上,坚持创作好的诗歌投稿,因为我知道想要成为一个有责任的诗人,诗意的生活不仅仅属于自己,而是属于历史。
对于被退稿,我想任何一个作者的心情都会很难过,毕竟是自己的心血,我也不例外,可能比一些作者更加失落。兴义民族师范学院写诗歌的学生很少,发表过的更是寥寥无几。为什么投稿就被退稿了呢?有时候还给自己找借口认为是编辑老师们没有眼光,读不懂我的诗歌。但时间是检验好诗歌的标准。随着时间的流逝,阅读的书籍渐渐变多。我的知识变得更加丰富,加上生活阅历,翻出以前投的诗歌,读起来才发现有很多不足,有些诗歌直接被自己大刀阔斧地修改的面目全非,才意识到是自己的问题。
也许是家庭的原因,也许是喝乌江水长大的本性,遭遇投稿失败,失落过后我会更加用心琢磨诗歌,退回的稿件我从未放弃,而是不断地修改,一时想不出诗歌的不足之处,我会隔在一边,然后去看一些经典的诗歌,隔段时间再翻出来修改。我坚信好诗歌是修改出来的。功夫不负有心人,退回的诗歌,经过反复打磨修改后,即使还不能发表,但能从中领悟许多诗性,我想这是诗人最好的财富。
诗歌于我而言,不是我的全部,但它像我身体里流淌的血液一样重要。热爱诗歌到创作至今,我渐渐学会去观察生活中的一切事物。是诗歌让我懂得了老屋的守望;是诗歌让我懂得了土地的重量;是诗歌让我知道河流也有秘密,诗歌让我懂得亲情、爱情,诗歌让我听懂一切事物的语言,石头沉默的原因,小鸟歌唱的音符,雨声落地的心跳。我认为,诗歌的语言是一种意象跳动的语言,它包含了词语的音调、节奏、音色和光泽,一些静止的事物看似没有任何心跳,没有任何语言表达出来,但我用我心去听,即使它们哑口不语,我也深知他们想要表达的词语。而这一切创造力都是诗歌赋予我的。
同样,爱写诗的人,愉快写诗,忧郁也写诗。愉快写诗,自当有了诗意的生活;忧郁写诗,成了抚慰心灵最好的良药,忧郁的日子过去了,翻阅曾经写出那些悲伤的文字,同样有了诗意的生活。但诗意的生活不是一些生活琐事,不在表面。著名诗人穆木天说:“诗的世界因在平常的生活中,但在平常生活的深处。”在生活中,深入去感受每一件事,都有不同的领悟。尽管时间再忙,我都会挤出时间去思考生活中的感情色彩。如此,出现在语境中时对其指向对象有一定的刺激力。而我喜欢将生活的色彩以诗歌的方式记录下来,我想这是诗歌给我的刺激力吧!
诗歌与时代存在对话关系。简单来说就是诗歌要书写时代,而时代要为诗歌见证。诗歌是自由的,可以书写过去,也可以憧憬未来,但逃不过时间的审判。任何一个时代的诗人,论水平,其实都差不太多,就看能不能找到适应那个时代诗歌的表达方式。
自诗经以来,山水田园、家国情怀、悯农悲世,针砭时弊、政教风化、酬唱赠答、客舍行役、贬谪迁徙、庆典祭祀、拜谒投名、言志纪行、情恋闺怨、思远念亲、人生感慨、吊古怀旧、咏物咏史、谈艺题跋、仙游奇幻、哲理禅悟、修行隐逸等;数量有限的主题,反复书写了几千年,已经被写尽。现代诗歌,是一种新的题材,但还在书写这些,海子、顾城、北岛等朦胧诗派代表人,有所创新,以不一样的意象来书写他们那个时代的生活。那是他们那个时代所特有的思想,但许多90后的诗歌爱好者,却深受海子、北岛、顾城等诗歌的影响,与时代脱节,我本人是最好的例证,尽管现在的时代很好,但我时常书写一些灰色、诡异的诗歌,与时代完全脱节,导致许多读者读不懂,常常被很多诗人批评,叫我联系时代书写,书写该有的生活,不应该天马行空的虚构。而且命意又往往重复和蹈袭海子的诗歌,这在古代文学理论史上,是最为犯忌的。所以经常被诗歌平台拒之门外。认知这一问题后,才慢慢适应联系时代书写,这自当有了自己的诗歌语言,小部分还是被接受了。
至于诗歌的好坏,能否在这个诗歌时代上留下痕迹,只能交给时间,时间是最好的审判,是最好的见证。自古诗歌能留下来的,都与时代或正面或反面有着对话。著名诗人艾略特提出“诗不是放纵感情,而是逃避感情;不是表现个性,而是逃避个性。”所谓“逃避”我认为是指诗人的创作不应受个人的某一特殊感情的驱使,而要表现整个时代,整个社会的心声。 因此,诗歌与时代我想存在对话关系。
创作过程中,排斥是有的。每个人的思想不一样,写出的诗歌自当迥。就像诗歌只能授意不能教,因为每个人内心的情感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写的诗是酝酿于抒情诗之中的哲学;有的人写的诗是回响叙事诗之中的美学;有的人写的诗是遐想自由诗之中的不规律的美。有不同的诗歌分类,也有不同的修辞手法,一个事物不同的人写出来肯定不一样,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走向。
谈起个性,我们90后是最具个性的一个群体,本就是处于激情、热血的青年人。看到比我们老一辈的诗歌,觉得过时,或不能理解其中的感情色彩,而90后与90后的诗歌相互碰闯,都自认为自己的是最好,能接受批评的还是少数。像我一样,起初是最不能理解别人为什么比我的好,因为我所写的是自己的生活情感,是自己的想象投影,他们凭什么评价。渐渐才明白,只所有有这样的碰闯,诗歌才会异彩纷纭,渐渐的才有了相互包容之心。
包容一些有意拒绝和某些人为的狭隘排斥,是诗歌成熟的一个过程。一个人沉迷在自己的诗歌里,不能接受别人的意见,我想会在原地踏步许久。而自己有意拒绝和狭隘排斥别人,我认为有两个可能,一是实在不喜欢别人所写的诗歌,二是自己的自卑,没有别人写的好,但内心却潜意识地接受。遇到有意拒绝和狭隘排斥,我认为有两种性质,一是故意的刁难,二是诗歌成熟必须经过的一个过程。坦荡面对就好。
默梓轩:接到杨伟兄的访谈感到十分荣幸。当然,我自己也诚惶诚恐,因为作为刚涉足诗歌创作,一直处于摸爬滚打的过程,缺少相应的理论和培训指导,自感底气不足,自惭形秽,但值得庆幸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并未受到一些固有的诗歌框架的桎梏,我感觉自己一直处于“放养”的状态,因为我渴望在诗歌里面保持相对自由和纯洁,不断在创作中寻找“自我归属”。当然,并不是要抛弃对优秀诗人、诗歌和理论的持续学习,相反,更应该继续保持“慎独”,激浊扬清,与时代背景接轨,保持正确的诗观。
针对“退稿”这是一个常态问题,我感到既欣慰又焦虑。欣慰的是退稿一定程度上反映出我作品本身存在问题,警示我还需要进一步努力,我把退稿理解为一种“温馨提示”和自我鞭笞,并将作品进行修改或者弃之不用,收获不言而喻。但焦虑的是,自认为比较差的作品,竟然被较好的杂志社选中录用,让我对诗歌本身产生了怀疑,更是一种焦虑。有一次,我对自认为比较差的诗歌进行“海投”,有一些比较好的杂志社采用了,有的自认为较好的作品却石沉大海,遥遥无期,是否存在“有意拒绝和某些人为的狭隘排斥”,值得深思。
最后我总结了一下退稿的缘由。一是标准和要求。在当今诗歌泛滥的时代并不像古代诗对字数、韵律等那么严格要求,对于“什么是‘好诗’”,恐怕真的是一个时代之问,也是一个历史问题,但对于一些知名的杂志或公众平台,他们都有一定的参考标准和综合指标要求,比如四川的《星星》、北京的《诗刊》等核心杂志;二是阅历问题。由于本人尚且年轻稚嫩,一直在校园吸收知识,接触到的群体思想单纯,认识上带有主观和自我色彩,社会阅历不深,因此写出来的作品内容比较单纯,带有幼稚的鲜味,好听一点就是“浪漫主义”。三是形式问题。许多杂志社对来搞的作者本身比较看重,比如你是不是某某地方作家协会会员,在哪些知名刊物上发表过哪些代表作品,是否有出版个人诗集以及获得过哪些奖项等,这种形式上的“装饰”似乎也成为是否刊用来稿的参考内容。
再谈谈我对诗歌从热爱到创作的历程。我觉得,热爱和兴趣是一直支撑我实现从单纯的热爱层面到持续的创作层面的思维转换的重要来源和动力。真正开始写诗歌是在2016年。2015年9月到云南读研究生一直到2016年4月期间是徘徊状态,刚到学校是有点迷茫和单纯的,越长大越孤单,心智逐步成熟起来,加上一起到学校读研究生的同学都是来自不同地方的,心灵上有一些孤独。其实孤独和内敛也是我持续写诗歌的动力,当外在表达得不到满足的时候,就内化为力量,这种力量就是诗歌的动力。在此期间,得到了肖臣的推荐,并结识了鬼啸寒(杨伟)和冉茂福老师,刘照进老师等,并首次在沿河县级刊物《乌江》2015第6期发表处女作《那时,秋已凉》。自2015年发表处女作开始,2016萌芽期,2017年成长期,2018年成熟期。整体来看,虽然作品质量欠佳,但创作热情和乐趣给了我巨大的冲击,进一步刺激了我的创造力。
再谈谈诗歌和时代关系的问题。我觉得这个问题太过于深奥,我就从个人的角度以及我自己的创作初衷来说。我作为一名业余90后所谓的“诗人”,在创作初期单纯地将诗歌写作看作是一种爱好和兴趣,或者为了弥补许多现实生活中的“缺失感”,追寻自我,追求并体验真、善、美,保持心灵的纯洁,或者是为了记述我自己的成长点滴,比如对生活的体验、家乡的怀念、对父老的悲悯等,当然也有一些功利性的心态,比如获得荣誉和鼓励,对于不成熟的我来说,特别需要关注和关怀,这种功利性对我来说反而是积极的,因为这是动力,更是持续力。
这是一个文学自觉的时代,在多元自媒体的信息化时代,要保持诗歌内容的本真性、与时代的适应性,这就要求具备几个能力:对情感取向、价值导向的把控能力,对生活艺术、精神世界的审美能力,对社会现象、社会舆论的批判能力,为此就需要创新和超越。许多名家已经将创作上升到“生命写作”“灵魂写作”,这是一种信仰,通过生命的体验和精神的提炼去追寻价值意义、生命意义而非个人主观情绪的泄愤和责难,这是值得我们初创者去学习的地方,也是诗歌创作需要去努力的地方。
在今后的创作中,我想我应该从以下几个方面去努力:一是多阅读、对比优秀作家作品,以包容之心去认真揣摩,提炼自己的风格,找准方向并持续创作;二是将诗歌和时代背景结合起来,深入人民底层,怀着悲悯之心去体验感悟;三是要有超越性、创新性,并固守自己的原创性,我觉得诗歌是高于现实的,这就需要足够的耐性去观察、体验生活,“向诗要生活,向生活要远方”,诗歌是个人情绪和生活的释放,要写出属于自己的个性特征,但不限于情绪的宣泄;四是注重理论修养,植入哲学思维,好的诗歌一定带有哲学思维的,而这个哲学思维还需要向古代诗人(比如李白、杜甫、苏轼等)学习。
中国文学的中心在哪里?—贵州—
鬼啸寒:在贵州或外省,近几年,由贵州90后诗人任主编或参与创办的民刊越来越多,熟悉的有《左右》《镜像》《黔地》《途中》《新诗维》《短歌行》《新诗报》等。贵州一下子产生了这么多的民刊,且都还算各有特色,你们是怎么看待这种民刊现象的?民刊为贵州90后诗歌提供了怎样的诗歌现场,产生了什么作用?有诗评家说:诗歌网络媒介实质就是翻版的“诗歌民刊”,民刊也饱含先锋颜彩,你们又是怎么看待民刊与网络、与先锋关系的?以及怎样编管和对待民刊的明天?
展凌风:我认为民刊的产生源自于两个因素。第一,对文学的热爱和追求,好听一点说,这是一种情怀。第二,官刊没有给太多新人机会,导致后起之秀不得不想办法,让更多的人看到新人的表现。
不管怎样,我觉得民刊是某种对文学的坚守,同时又是一种对文学的传播。有人说过:“文学是世道人心最后的温暖”,这些民刊,不知道温暖和滋养了多少个喜欢写作的人,正是因为民刊的出现,许多毫无背景资源的年轻人,因此多了一些机会和慰藉。
它们,无疑是对中国的文化繁荣做出一些贡献的,不管这个贡献别人有没有看到。最近几年,越来越感觉一些老前辈作家占着茅坑不拉屎,更别说扶持和帮助一下年轻的写作者了。换句话说,越来越多写作的“前辈们”都越活越自私了。
希望有权力有条件的前辈们,能多多帮助和提携一下这些热爱写作的年轻后辈,因为文学的传承和坚守,依然得靠他们。
雷迅:荒唐至极。以我所见,百年新诗所谓可取者寥寥,况七八九零后所谓“诗”者。如今已不再言诗,听见这词就觉无趣,早淡忘了,也没心思去做这些事,多时间读书而已。谈其他,似乎无聊,而谈民刊,如此。
贵州民刊丛林里,几乎单薄杂乱,余仅认为黄翔的《大骚动》才可称得上民刊,才有其精神指向,敢为人先,上街刷大字报,大肆宣传,拓宽了渠道及视野及影响。其它的诸如90后民刊可免谈,因势谋利者多见。当然90后诗歌第一民刊《地头蛇》是个例外。
姚源清:雷迅兄快人快语,但所言略不足。黄翔那时候,因时代所迫,无如今网络科技发展之速和便利。其实,细想一下,如今民刊依托微信(网络)则是一片繁荣的景观和现象,多年后也会产生系列影响。我的《镜像》初办时有诸多设想,后来破灭不堪想象。差不多没有构成什么诗歌现场,自己的诗歌也少有可观。
由于本人对贵州90后诗歌不具体了解,所以也没促进诗歌的可观点,没有多少话说。也许正如鬼啸寒所说,太过熟悉反而没有话说了吧。感觉重要。
反正如今就是以看看热闹,抱着玩玩的心态去面对,越来越没心思,在这里面下功夫了。
吴天威:民刊的存在是民间文学交流的需要。民刊是个人或团体自由纸质印行用以内部交流的文本。据我所知,贵州的民刊并不多。七年前,我知道的贵州民刊有《诗歌杂志》《左右》等,之后陆续出现一些由90后作者主编或参与编辑的民刊,例如近年较为活跃的《走火》《短歌行》等,有的还开通了微信公众号,有不少的粉丝人数并持续增长。它们中有的一直通过自己的方式在为贵州的作者服务,对外宣传和推介优秀作品,鼓励着贵州文学新人。这样的现象让一部分文学者尤其是初涉投稿与发表90后作者们感到很满意。我认为,民刊的存在是一个地方文学气氛活跃的缩影。
在我看来,民刊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我们的视野,因为办刊的要求与刊物作品整体质量并不乐观。它的局限性首先在于一些民刊的编辑策划、选题、选稿把关不够严肃,其次就是它的稿子来源比较紧张,质量参差不齐。但是,民刊同时又给我们打开了一扇窗,这主要是因为它的自由和包容,让我们很轻易的发现一些容易被忽视,有潜力的异质而新颖的新人作品。贵州90后诗歌在全国是比较薄弱的。当前90后主编的民刊大都是校学生或刚毕业不久的文学青年,有的是不定期出版印行,有的已经处于停刊状态。当然新人的作品最终还是要走出去的,不能围着民刊发表与否而沾沾自喜,而是尝试投向省内外公开刊物,接受各种更权威、难度更大、要求更高、读者面更广的文学期刊的挑战。沉下来,让自己的作品不断走向成熟、大气。
民刊存在的形式应该是多样的。当下互联网已走进千家万户,即使我们在农村足不出户,只要有信号开通流量打开网络也可以进行文学阅读了。民刊以网络媒介为主,以纸质交流为辅似乎是一种趋势。民刊刊发的作品是否具有先锋性,这需要依作品而定,有的作者已经有意识的突破既有的传统,试图走有别于传统、有别于他人的诗歌语言,这种勇气是很不错的。但我们不可否认的是中国诗歌传统自有它璀璨的因素,过于先锋或者颠覆审美规律和道德取向的所谓先锋性仍值得我们警惕。
以及怎样编管和对待民刊的明天?没有读者的刊物是失败的。当下的贵州民刊还在坚持印行的实际上并不多了。这一方面是经费自筹问题,另一方面一部分90后作者的文学视野逐渐打开,走向成熟,他们有的已在省外大刊崭露头角。对他们而言,民刊的使命在他们身上已经完成,他们更多的是把民刊当作一种圈子里平常的交流。其次,网络时代的今天,阅读方式多样也不断冲击着纸质民刊,办刊越来越艰难已是不争的事实。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民刊的死亡,它的网络媒介推广方式和不定期印行依然在路上,仍然值得我们去期待、收藏和发现。
先瑶:《新诗维》在生命延续期,没有取得很好的成绩,其最初的萌动缘于创作思维。也不知道怎么去创作,有人说:写吧,就开始写。然后见没有成绩,又听有人说:编吧,然后就开始编。现在就差人说:导了。一路走来,无所谓实践历程,刊物已停刊,这似乎是一个你不想听到的事实。只能说明曾经带着曾经的懵懂参与办过。民刊的路途很遥远,办好是难事,为贵州90后提供现场也是想象的事。至今觉得设置的古诗栏目找寻那些稿子既累又荒唐。
陈再雄:内容无……
中国.贵州90后诗歌对话录贵州文学的中心在哪里?—沿河—
鬼啸寒:康德说:在一切艺术之中占首位的是诗,诗的根源完全在于天才。……每种重要的发明,每种产生后果的伟大思想,都不是人力所能达到的,都是超越一切尘世力量之上的。人应该把它看作来自上界、出乎望外的礼物,看着纯是上帝的婴儿……它接近精灵或护神,能任意操纵人,使人不自觉的听他指使,而同时却自以为在凭自己的动机行事。……这是歌德论证天才论的全部要义。你们是怎么看待诗、90后诗人与天才的关系的?谈谈对贵州90后诗歌的看法。怎么看待像走饭、王尧等90后诗人自杀的死亡现象?你们知道“ づ堅垨玙扳抗╃哖嗰特經験”这句话翻译出来是什么意思么?
李唐:不知道。1.诗歌确实是需要天赋的,其实一切创造性的事物都需要天赋。“天才”在整个诗歌史上也是屈指可数的,或许当今的年代并没有天才,这是十分正常的,不是什么遗憾,因为天才并不是最重要的。2.对贵州90后诗人了解很少,朋友里蒋在的诗我很喜欢。3.对于自杀,我想说因为我懦弱,所以活着。再借用导演法斯宾德电影台词的一句话:自杀者并不厌世,恰恰相反,他热爱世界,只是不能容忍现实对美好的侵蚀,自杀者只是阻止了这一过程。
徐威:写作需要一定的天赋。我所理解的天赋,是对于世界与生俱来的敏锐感知,是天然地将文字组合成最佳姿态的才华,是一份独一无二的艺术自觉。换而言之,面对生活中常见的一幕或一物,天赋匮乏之人或是视而不见,或是只看到这其一,而无法从此其一中敏感地联想到无止境的其二、其三……有天赋之人,则能将这些无止境的联想化为自己小说、散文、诗歌等作品。而他在创作这些作品之时,在处理文本结构与作品语言之时,他的直觉会告诉他——这样写会比那样写更好,更令人感觉舒服,更令作品意蕴无穷。这即是一种文学天赋。
然而,单靠天赋,而完全忽略阅读与写作,同样是不可行的,亦或说是难以长久的。
依我看来,最适合展露内心隐秘的文学体裁就是诗歌——它可以将秘密隐藏在天马行空的想象当中;它并不追求独一无二的精确,而是赋予词语更多、更开阔的象征与隐喻,在神秘、模糊、含混的文本风格中让“秘密”若隐若现地“暴露”。诗歌是最为个人化的文学体裁。对于诗心萌动的人来说,诗意无所不在。从日常生活中发掘诗意,需要警惕的是,个体经验与情感如何艺术地转化为一首有所指的诗?换而言之,并不是所有对生活的描述在通过断句、分行之后,都可以称之为诗。一方面,诗人需要赋予诗歌以一定的意蕴与指向;另一方面,诗歌同样需要修辞与技艺。
小苏打:诗,90后诗人,天才的关系。简单来说就是有一个年轻人,是1990年或以后出生的,在人生的经历中,有一天想通过文字表达自己,抒发一下情感。在散文、小说、诗歌等一堆文学体裁中,选择了诗。当然如果这个人天生或者后天发现自己对事物,文字的把握比较敏感,细致。索性就叫这个是天才吧。
我对贵州90后诗歌不是特别了解,早期认识鬼啸寒,可能因为地缘关系,出生在贵州的90后诗人,好像都比较成熟,后来接触的多了,也发现有一些可爱。
我尊重任何人以任何方式生活,当然也包括死亡。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自杀的诗人或多或少都是因为生存压力,或者精神抑郁。这不局限于90后诗人。我对别人不好评判,就我个人而言,对诗不会过于执着,这只是一种普通的抒情方式,我可以写,也可以不写,不会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最重要的还是改善生活条件,有一个想要达成的人生目标。另火星文就90后了啊。
慕二:仿佛又回到做阅读理解的学生时代,我傻傻的来回看了几遍。兄弟引述康德的观点,然后问了三个带问号的问题,但我想应该至少回答四点吧。1.如果我们跟诗真的粘上边的话,康德给诗如此高的评价,仿佛间接的在肯定我们不是一无所有;但诗与天才到底是什么,仿佛是两束明亮的光,我们看到的是与自己颜色相近的光芒,其背后的光源又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看到也不近相同;所以,把它看成什么,各有答案吧。2.个人对诗的看法前后多有变化,以前多是觉得来自灵感的写作——有种自上而下的动势,那时甚至觉得如果哪天没有馈赠于身的灵感可能就无法写作;而现在对诗的认识超乎文本,几乎代表了我对生活的全部追求,而文本是种自下而上的势态;我没法谈论90后诗人与天才的关系:90后诗人是个群体,天才可能不是。而不好谈论的主要原因是这些年我的阅读视野极其狭窄,狭窄到就读几位诗人的作品——宇向、韩东、杨黎、魔头贝贝,我到哪里便把他们的诗集带往哪里——诗应该是一个人与影子、与一种瘾的关系。3.第三个问题又是难到我了,我对贵州90后、安徽90后、辽宁90后都没有看法,我希望哪天不再看到数字后诗歌,但能看到在贵州的诗;兄弟提到的走饭、王尧在事发时有读到关于他们的文字,我为生命的逝去感到悲伤——年轻的生命除了诗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们去担当,即使我们与生俱来就带有使命,在使命达成后没了生命也仍觉惋惜。4.“ づ堅垨玙扳抗╃哖嗰特經験”(兄弟说是火星文)我问了一下谷歌,它出现一堆乱码,向来把谷歌作为一扇窗户的我,这时候居然感觉比谷歌率胜一筹,我看到了坚守与反抗——我倒是喜欢这两个词汇,毕竟这是一生思想动态的缩影。
木鱼:不知道。我总感觉天不天才的,对于诗人来说可以另当别论。当然,也不排除在某一个时期会突然出现一两个天才的案例,毕竟是少之又少的事情,也有少年成名,和大器晚成之分。但更多的当下诗人中我不认为能写出一两首好诗就是天才使然。当年90后诗人开始敲开诗坛的大门时,也都是经过一段时间的写作历练才拿出了像样的作品,但当时大多空洞无内容的颇多,导致很多作品只有时效性,并未能让人记住。伤仲永的故事流传甚广,所以即便是天才早早展现了其拥有的才华,也不能避免后天的阅读、生活的磨砺,所以天才应该是先天和后天的发现“培养”。
平常只能关注那个诗人写的好与坏,对其籍贯等其它没有多留意。我与兄弟相识多年自是了解,对于贵州其他90后诗人的作品,也许有读过一些,但没能系统成章,所以不多做无谓赘述。
诗人自杀这是一个令人心寒的话题。诗人不是神经病,世界上每天有多少人自杀我们无法得知,但自杀的原因也有多种,或为经济,或抑郁,或为了某种不可言说的追寻而自杀的都有。我不喜欢碰触关于诗人自杀种种的话题。但总能感觉到内心里有一丝丝的疼痛和惋惜。
沿河文学的中心在哪里?—《花开有声》—
鬼啸寒:在BBS风行的日子里,有几个论坛值得注意,即90bus(巴士)、玖零后和90墙壁(wall)等,他们从文学,娱乐,体育,建筑,法律等行业领域影响、启发、改变90后的生活,像诞生的“非主流”“火星文”等90后文化现象。你们是怎么看待这些现象与贵州90后接轨和挂钩的。后来一些90后文学网站千姿百态,有的关闭,有的创建,从论坛如“创网”论坛、乐趣园、5d6d等网络文学阵地到QQ群、博客、微博、微信、公众号不断繁衍和延伸传播方式,你们是怎么看待贵州90后网络文学的现实、困境与发展和纸刊的关系的?
默梓轩:关于90后一些论坛和文化现象,怎样看待其与贵州90后接轨和挂钩的问题,我想,姑且统称为90后“文化现象”。在这个网络信息化时代,网络文学方兴未艾,当诗歌遇上网络时代,我想是90后大展身手,大有可为的好时代。90后是一个年轻富余想象、极具创作才能的代际群体,现如今,90后逐步走向了诗坛中央趋向成熟,甚至在中国各个社会领域都崭露头角,产生了一些代表人物。为此,自发性的90后团体、论坛、社群异军突起,推动了90后文学的繁荣。关于90后现象与贵州90后接轨和挂钩问题,其实有其文学创作的共性与个性。……从个性来看,贵州90后带有自身的文学基因和成长土壤,说具体一点就是贵州的地域性和民族性。我觉得在诗歌创作过程中,既要关注90后文学时代的前沿方向和发展趋势,又要保持属于贵州90后的独特味道和地域特性,注重培养贵州90后文学创作的积极性和内生性,加大对90后新锐的关注和关怀,还原本土文化的创作生态。近期看到一些所谓的“诗人”“异军突起”,在我看来,这只是一个短暂的繁荣,也是一种危机,因为内生性缺乏诗歌代谢的濡养,“持续性”创作受到了巨大的挑战,说到底,能够长期坚持创作并有所建树,不被社会的物质洪流所冲击的诗人是十分难得的。
关于贵州90后网络文学的现实、困境与发展和纸刊的关系问题。首先,贵州90后网络文学逐步形成了一些90后集群,主要体现在校园、地方文学上,在我的印象中,几乎贵州省各大高校都有属于自己的文学刊物和社团,这是一个十分有价值、有开创意义的平台,我就是从这些文学社团中走出来的。地方文学上,来自贵州纳雍、威宁、沿河、石阡等地方性非校园文学。其次,一些主流纯文学刊物尝试性地推出了90后作家专辑,也有一些诗评作家对这些90后进行了挖掘和分析,我觉得这是一个比较好的现象,例如《作品》杂志‘90后推荐90后’,《芙蓉》杂志‘90新声’等以及一些网络平台散落或隐藏的“潜力股”也是值得关注的新生力量,甚至可以说这些力量都是不可小觑的。第三,贵州90后诗人群体创作也存在许多困境。概括地讲,关注和发现不够;新生力量缺乏文学自觉和诗歌认同;跟风现象严重,忽略个人风格与时代背景的结合;作品主题表达缺乏升华,大多数处于自说自话,自圆其说;新生力量缺乏理论修养,基本功不扎实(如文字表达、句式杂糅、词语选择、意思不精准、格式乱用甚至过度模仿等);地方文学的90后创作缺乏集中研讨和交流等,这些困境的解决,就需要90后诗人自身的建设,需要他们生活经验的进一步积累和对时代精神的再次积淀。最后,网络文学创作与纸刊的关系方面,我觉得是相互支撑,互为基础的。我的创作主要来源于网络文学的影响以及一些文学社团的影响,加之兴趣和爱好的推动,也就坚持下来了。刚开始创作的时候,习惯于将诗歌作品投到一些文学杂志公众平台,或者参加一些诗歌竞赛,后来发现,这个似乎太过于浮夸,因为只是为了炫耀和满足自己的虚荣心罢了,后来逐步向纸刊走,也在一些校园文学上开始发表作品。但从起初的网络文学创作和平台推送来看,这为我最后落实到纸刊作品奠定了基础;反之,纸刊作品又可以反映到网络文学上去,例如,纸刊上的作品一般在网络上都可以看到,但很少有人一次性看完,甚至只是选择性地、流于形式地去浏览,不易于收藏,这就是纸刊的弊端。另外,从编辑角度看,尽管网络文学十分发达,但用纸刊进行宣传和推介,能让读者静下心来去研究和思考,而且现在许多网络平台在“是否推送或选用刊登作品”,更加看重个人是否出版个人专辑或诗集等,这就使得网络文学和纸刊都必须注重内在衔接和内涵挖掘,使之互为妯娌,相互促进。
以上纯属个人观点,也是作为一个不成熟的初创者的看法,不正确的地方万望谅解,也请提出建议和意见。
李御风:请原谅我的孤陋寡闻,你刚刚提到的一些论坛和社交工具我比较陌生,就我本人而言,接触最多的也就博客、QQ、微博、微信、公众号而已。我算一个不怎么关注外界的写作者,常常闭门造车。现在来回答刚刚的两个问题。第一个:对这些现象我没什么看法,至于他们怎么跟贵州90后接轨,我觉得主要是通过QQ、微博、博客、微信、微信公众号接轨的。这些新的传播载体使贵州90后更容易快速了解中国乃至世界的文学动态,同时也能够促进省内的文学交流;另外,也使作品有了更多的传播渠道。第二个:对贵州网络文学我不了解,我只知道文学传播有不同的载体,有的是纸质传播,有的是网络传播,但他们都是文学。有人说文学死了,其实只要文字和传递文字的载体还在,文学就不会死。
贵州90文学的困境?我觉得困境是各州、市的文学爱好者和写作者太过分散,交流还不够;贵州文学太偏重于诗歌,在其他文体上鲜有突破,如今的贵州90后也未能逃脱这一“精神桎梏”。再来说一说贵州90后文学的困境。尽管贵州90后个个才华横溢,各地文学群落大有群星璀璨之势,就个体作者而言,我觉得格局太小。格局小,成不8了大气候,各领风骚两三月而已。我希望,不管是向内挖掘内心还是向外扩张文学场域,都要有大气魄,大行动,用力狠一点,再狠一点,痛快淋漓地撒下文字于笔端。
阿南:从创作至今到不创作,压根就没有接触过这些新颖的创造方式。这或许既有利又有弊吧,实际上,所有问题从其两面性来说皆是一样,只是对与错的问题,没有什么客观主观。学法律到工作后,接触的传播手段也不相同,体制内的,所以出现无法相接。总的说来,贵州的文学不论是网络文学还是有些前沿,其个别发展之快速,已经历了一系列创造性相接,这是好事。祝贵州90后文学追求者越来越好,越来越丰富。而我保持诗心,阅读纸刊。
野老:这是时代发展的产物。事物的发展都具有两面性,诗歌的发展也如此。当下,贵州网络文学发展铺天盖地,这是顺应时代的潮流,贵州如此,其他省份如此,中国如此。这样的浪卷式的发展,自当有利与不利。
中国从一个央央农业国发展到如今的综合大国,科技的发展自然名列前茅,文学的发展受科技的影响是在所难免的。
我敢说是网络的大发展,才有了贵州90后文学的迅速发展。微信公众号等论坛的不断繁衍,才导致了一些年轻人的诗歌或文章被发现,被推荐才得以发表,不然等自己探索去投稿,一些诗歌或文章除非脱颖而出,不然新人很难被编辑所认可。但这样的也有弊端,一些为名者,有机可乘,仅此简单的分行,豪无诗性可谈,但凭借与编辑老师有关系,发表轻而易举。但我相信,好的诗歌会随着时代的浪涛,永远保留下来,不好的自然就在一些沿途被淹没了。
文学为现实服务,贵州网络文学的大发展是时代发展的产物。
《花开有声》的中心在哪里?—长木—
鬼啸寒:15年前,诗人亚伯拉罕.蝼冢说:诗意的本质是一种宇宙真理,诗的理想就是最大程度和范围内表现这种真理的存在;几年前,诗人钟硕选择出家修佛,在其诗不入边际等特质下但并未看见创作与佛有关的作品;灵性诗歌是非魔化的人性诗歌写作,它既包含诗歌写作本质的普遍意义,也是一种自在开放的个性化写作。请你们分别结合自身写作以及贵州90后诗歌创作特征谈谈诗的神性、佛性、灵性因素。谢谢!
肖臣:对于一个诗写不长或刚提笔的人来说,谈诗歌的神性无疑是让刚出生的婴儿开口与成人对话。既然受鬼啸寒先生的邀约,我就凭我感觉来说两句。
一首好诗,个人觉得最终都会抵达神性吧。至于抵达神性的过程,则需要多方面的结合,比如刚开始写时,觉得感性(灵感或灵性)是最重要的,也可以说是一种天赋异禀,感觉一切都来源于灵性,当随着生活经历的增加和阅读的深广的展开,多会有一种感触就是诗写中感性固然可有,但会觉得感性所得来的大多停留在短暂的过去,抒发不了自己的情感,陷入了一种难以自拔的漩涡。
当灵感推动着诗人进入诗写的角色中后,也许会发现另一片天地,那就是诗歌要揭示事物的道,事物的理。这样才会让诗歌有血有肉。诗人走到这一步时,不再是描摹或模仿,而是对诗歌进行一定的有思想的创造,让诗跳动起来。
以前经常听到一些诗友说那些诗好,那些不好时,其实有个时候我都只是听听而已。我觉得一首真正的好诗,是字与字、词与词、句子与句子之间相互联动相互创造出的一种诗意的火花。当我们回过头去看这些诗时,矫揉造作似乎消失了,却多了一种诗歌精神抖擞的力量,读来给人以震撼,给人以人生的启示。这或许就是诗歌的神性,经得起风霜雨雪的吹打,经得起历史的洗礼与批判。
我胡说八道了这么多,也不知道对与错,如果说错了的话,请提出严厉的批评。
长木:从古到现代诗,诗的传承和延伸过程都是面对每一个时代和每一寸土地的每一个人。
拿诗的佛性来说,随性自然又融会贯通。一个能把佛法以及佛性问题融入诗里的一个诗人,他的诗是渴望自由向往自由的,其表现出来的都是他的爱与憎、 苦与乐、 行与思、 感与悟,能从佛性的角度来看待自己的问题,这在当时是少之甚少。佛有缘起于空之说,世间一切万物都是从内心的增长到深入推进,本来内心是什么都没有的,以至于后来被人们拿来津津乐道(个人观点),这和诗的佛性精妙之处是不可分割的。
佛有大慈大悲,及时行乐。当代的诗人大多也是在诗歌里表露出来那些慈和悲,大的小的,宏观的微观的,都是因为在人生旅途中经历了悲与喜,爱与恨,苦与难。诗是一个好东西,诗也是一个值得去对待的好东西,人生履历上,好东西的存在是无可厚非的,诗的佛性问题在发展的基础上,有待强化和推进。
其实,也并非所处的位置才能创作出当时的作品,难道非的入佛才能创作出与佛相关的作品吗?诗是随性的自然的,你想怎么去对待,她就会怎么回报你。
在我写作这块来说,能把自己想表达的都写出来,然后加以改进,人生所经历的一些事情我好在也能去解决些许,唯独这写作是尘封于心底多年的酒,拿出来不能尝,只能藏起来自己回味。
素素:作为一个甚至算不得热爱诗歌的人来谈论诗的灵性,就如同让一只鹿来欣赏一首山中隐士乐曲,隐约地觉得它很美却无法开口评论一二。我平时也写“诗”,却觉得自己的文字太过拘泥,局限于自己的个人感情,偶有的意象也限于书中所学或所见所闻,拓展不开思维的宽度,延伸不开想象的翅膀,毫无灵性可言。
这是受到个人才能和对待生活的态度所影响,我认为,只有一个有悟性而又热爱生活的人才能写出有灵性的诗歌。有灵性的诗歌来源于生活,但境界却高于生活。有悟性的诗人会充分利用意象主义、浪漫主义、超现实主义、象征主义等创作手法,将生活融于诗歌,而又拉开诗与生活距离。在内容上,有灵性的诗歌映射生活,又超越现实生活,它带着诗人的个人情感和理念,承载着对现实、历史和未来的责任,是真善美的化身。在艺术上,灵性总意味着不同和包容多变,与机械性的呆板和固执绝然相反,有灵性的诗歌虚实结合,不拘泥于一事一物,甚至可以将多种毫无关联的事物借用想象联系在一起,造成虚幻的若有若无的美感。
生活处处皆诗,而这被文字化的诗歌却不是诗诗皆有灵性,这就需要诗人们用心去感悟生活,用赤子之心结合文学创作方式去记录生活。
坚 守
南鸥:当“90后”这个命名,以诗歌的名义、以群像的身姿向中国诗歌诗歌现场昼夜奔突时,我惊异地发现我们贵州大地上同样闪现着一群令人激动的身影。袁伟、凤鸣、姚源清、雷迅、许言木、树弦、蒋在、吴天威、梁沙等90后诗人,以一种来自生命原初直觉的诗学气息向我扑面而来。他们青涩的容颜,他们忠实于内心的天然的诗性禀赋,他们无畏的勇气与潇洒的身姿,他们率性的语言气质,他们耕植于网络肌体的心灵密码,昼夜交织,构成贵州诗歌现场一个令人瞩目的诗学景观。
贵州高原公牛般高耸的骨架充满着野性与力量,生长着坚韧而挺拔的生命意志。这片土地以一种神奇的灵性浇灌着他们原初的诗心。他们的群体性呈现,正是贵州高原精神肌理的诗性的彰显。他们步入诗歌现场之际,正是中国诗歌乱象丛生之时,因而他们在诗歌现场的左右奔突,既是中国数千年诗歌精神的坚守与传承,又是一种来自生命根部的建设性反抗与自我救赎。他们经过十余年的抒写,既以个人的异质,又以群像的势能昼夜汹涌,已经成为贵州诗歌极具活力的新生的力量……
赵卫峰:诗歌其实永远都是一种现在进行时;这至少包括两层意思,好诗佳作历久弥新,诗人持续进行。现实情况是一代代诗人、甚至包括80后、90后年轻诗者,大都会在路上不由自主地停歇下来,或停滞不前或转行他趣或后劲不济或长期休整而忘却而退休掉队,故而是否能够“坚守”无论是信念或行动,于诗歌于诗人而言,都像是一种基本的衡量标准。
对于年轻的身心,诗意似是与生俱在,生命本如诗,生活就像诗,而在进入写作层面后,如何维护、发扬和更新,则与个体综合能力有关——这直接会产生诗人与诗歌的好与不好的区别,但,无论如何,当我们看到一个个同行者不断从队伍里退出,那么,能做到“坚守”是一个必须的珍贵的前提。
其实,如果心有诗意且长存之,也是一种“坚守”;但,就“诗歌”而言,我们倡导的“坚守”,还是指不断的具体的写作行为;这是一种持久战,它考验着诗心的常绿与有无,检验着诗意人生的存在与否、有效与否。
反抗十年个特经验
鬼啸寒:对抗是基于已经发生的现场进行着某种亚处理和梳理,而反抗,似乎就是一种精神风向及恒定标杆,它是一种先锋前阔的及早等待和事情发展之扩的推动。所以,用反抗,更能较大折射思想深广度,也能体现一种前倾的时代步伐,而不是对待或等待某一特定事件的发生,这貌似一种行进的进行时。思想如是,诗歌如是。乔治.奥威尔说了一句我不热爱但喜欢的话:除了思想,还有什么。确实,引用下,在思想停滞时,我想用一句话来描述我的心境,甚为妥帖。那就是除了诗歌,还有什么更值得热爱。
90后已快进入30年华,而创作似乎也先后踏入了10年诗龄,除却早慧型。而这10年似乎也是天赋炸裂爆发时期,这就恰如一个代际时代,90后仍然年轻着。我自2008年开始创作,迄今已是10年。这10年里,历尽各种心酸,望透自己梦想的事实,还是没有走出或者说只是差不多走出了不一样的一片天。这10年里,两度辍学,一次休学,流浪漂泊,皆为诗歌,像一面旗一样的坚持和投入。长久的投入使我获得某种质感。在想象和推测中,这10年先后看遇见了许多……,诸如自己二十七八岁时是什么样子,会找到一个理想的工作么?如果一直不剪头发刮胡须(甚至怀疑根本不会长出那些看见就让人讨厌的胡子),又会长多长?会在下一批我们这个沿中阶段有一本畅销小说进入书城么等。然而这漫长的10年猝不及防就到了身边,像一位会盾墙术的人带你实现穿墙功夫时却忘了带点什么重要的等待。如今28了,还是无业;陈楚生拿快男冠军赛已过去十年;想把那首诗中构思的事情兑现已有10年;订的文学杂志期号已过10年;忽然回首,贴在卧室里的都市报离刊出也快有10年;手淫也有11年史。还有更多正在发生着的,也如数快到或已过这周期,所以我要反抗。反抗这十年以来持续存在持续罪过持续爆破的经验,个特经验。幸好,面对的是诗歌,这一切自在自如的经验,怎么反抗。这一切抹杀创造力的思维,又该怎样灭破和灭泯。我想,“坚守和反抗十年个特经验”这访谈就极为完达的重要了。也许这真就是“一篇访谈燃遍全球灵魂”。
访谈参照了《花开有声--沿河90后诗选》《21世纪贵州诗歌档案(贵州90后诗选)》及网上的中国90后层面诗选等的助推与发展。简单了些却极为成功,当然也有微小的不快。好在仍然还在坚持创作的诗友仍然火热,后劲十足,精神狂烈。这给人极大的促进,我需要此在的襟怀。正如评论家霍俊明言之,我可是天生的先锋派、自我获启的天才以及公知(特立独行的思想者),这在我十年创作初期、后期及至一开始极为符合。对经验的某种憎恨亦然强烈并试着逃离,逃离这苦海的无边之匐。当然,也有永不妥协永不退让的坚持和跨步,因为正如T.S.艾略特所说,这“不是一代而是许多代人的经验”。
访谈很有创新形式和创造力思维,在每个问题的前面加上问答标题的新颖,而参与人数又按7654321排列连贯起来,加之所问问题涉及“退稿”“民刊”,天才,“文学现象”“先锋性”“坚守”及“经验”等。给人一份关注的满意答卷和长久震奋。
当然不快的又是人性的可恶使然和变化让人无法释然。比如个别计划内未参与者的一些愚昧和失守。有的人问起一些连自己都无法说出口而又说出口的问题,我只能说,好端端的问题在那,你还担心忧虑什么,简赅之,文本重要,还是活动重要。又一人却因“身份”又对访谈出了各种推延,“身份”重要么,忘了最初的梦想,然而浑噩的走着的人,还在乎起这个问题了。当我说这是政治任务和军法的时候,他来劲了。然而文学呢。诗歌呢。践踏多么卑贱。而且有些人不阅读欧美如特拉克尔的作品,对于有相同经历却无时代对应时我们是不是应该俨然放弃而无精神底线,还在写着碎碎念,今天“我的班长”歌完了,明天又颂“我的连长”。最可笑的是,近期某刊还编了期内“军旅诗歌专辑”,这难道是我们的90后会拿枪了?还是我们的编辑被枪逼着发的。可悲可耻。所至,唯灵魂深度与精神向度,唯自由恣肆与批判剖析可崇尚。
娱乐界有个现象,唱而优则演,演而优则导。诗歌呢?我或许是独而优则写,写而有则编。至于导,我想是不会了,尽管曾做过记者,累积了经验,这份兴趣与爱好似乎与多栖无关,可叹的是随着发展与思考,这人类变革的种种面临,思想的种种坚持与洗礼,需要多大的勇气去追寻探索和抉择。曾经听说一句网友的话,思想随体制的变化而改变,这是多么可危,曾感觉这猪也有可能成国家的保护动物。比如有一天猪被某种病毒感染了,全面禁养,这不会灭绝么,而恰好有几只逃走的猪抵抗力强,在这场运动里活了下来,人们又很少遇见,加之流言说猪曾经给人们许多肉吃,油吃,人们又提倡某种感恩与爱心,那成保护动物定不是难事,就看繁育了。人,终究在干什么,我想有底,超越和底线或者说某种意识形态的个个击破很重要,当然亦可完全无关。而是凭借天赋!而我庆幸的,正如韩寒歌曲《最差的时光》所言:“带我走,世界的尽头” ——庆幸还有诗歌。
参与访谈人简介:
鬼啸寒:男,原名杨伟,土家族,90后,祖籍四川酉阳,贵州沿河人。人称“诗神绿精灵怪物”,别名地头、耗子、杨三毛,自称天才、活佛、通灵者。高中两度辍学,大学休学一次。作品见《诗选刊》《中国诗歌》《民族文学》《山东文学》《贵州都市报》《西北军事文学》等。入选《2012年自便诗年选》《2017年自便诗年选》《21世纪贵州诗歌档案(贵州90后诗选)》等。被网络评为“2010年度中国90后十大先锋诗人排行榜”之一,被自媒体评为“新世纪贵州十佳90后诗人”之一。民刊《地头蛇》主编。
苑希磊,笔名木鱼,1990年出生,山东乐陵人,有作品发表于《人民文学》《诗刊》《诗选刊》等杂志。曾参加《人民文学》第四届“新浪潮”诗会。现居德州。
李唐,1992 年生于北京;写诗,写小说;作品发表于《人民文学》《收获》《十月》《花城》等刊,出版有小说集《我们终将被遗忘》,长篇小说《身外之海》; 曾获第四届紫金•人民文学之星中篇小说奖。
(编辑:山文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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