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ld 宋小美

5  宋小美

卫辉市，第一人民医院底下停车场出口，出发去往屠宰场的志辉和小柯教授在车库门口，被一个15、16岁的小姑娘拦了下来。

小柯无奈笑笑：“你这主任不称职，家属都找上门了。”

志辉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常常有病患的家属因为不理解，堵上门口，然而堵车的事情这还是头次。

志辉走下车，把女孩拉到一边：“小姑娘，你是找我有什么事情可以好好说，没必要冒着生命危险拦车子。”

小姑娘满头大汗：“不是我想要拦车，这不有急事？”

志辉没来由对眼前的姑娘生出了好感：“有什么事情抓紧说，我过会儿要出去趟。”

“我是宋小美，找您有两件事，第一件是我大伯的病情，就是上午打狂犬疫苗的叫宋兴国！”

“那个啊，没啥大事儿，为了保险起见在院里观察两天！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忙去了。”

“等等，我都说了两件事，还有件跟你有关，我和华恒是同班同学，他刚才打电话让我转告你，说阿姨中午在地里干活晕过去了，让你自己看着办！”

“我媳妇干活累晕了？那为什么他不给我打电话，要让你传话？”志辉疑惑问道。

宋小美：“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大伯既然没事，那我过会也会去华家庄凑凑热闹，希望能在那里看到叔叔！”

“你这会儿要去哪，我顺道送下你！”

“那麻烦叔叔了，我要去西关那边。”

志辉从后视镜里看着小姑娘：“那个车坐上有水，不要客气！华恒平时在学校怎么样？”

“挺好的，学习好，人缘也好，就是有点太含蓄，一句话能说出两个意思来。比如这次打电话，本来是我想让他问问您，我大伯的病情怎么样。可是他吞吞吐吐半天，说是上午刚跟您吵架，母亲为了家里的地都累晕了，唠叨了半天，最后说什么面条糊了，连您的电话也没给留下。华恒这家伙看着表面很深沉，淡定，其实啥事都憋在心里。索性我就替他跑这趟腿了。还好在车库拦住了您，看来这都是天意！叔叔你说是不？”

志辉眼睛有些红：“这么说我这父亲当的很不称职，儿子宁可跟同学分享，也不跟我说。”

小美轻扶着刘海：“也不是，大家现在都在叛逆期，有些事情宁可跟陌生人讲，也不跟父母讲。比如像大宝、牛大常常抱怨着，家里人事无巨细啥都管。每当他们说道这里我都会用幅羡慕的表情‘你们真幸福，我的目标就是能在大伯家顺利的上完高中！’”

志辉好奇的问道：“你父母呢？难不成你从下就跟大伯生活在一块。”

小美似早就习惯：“反正打我记事以来就只只见过大伯，还有街道处的刘奶奶，我在世上也只有这么两个亲人了吧！”

“没事啊，小美你想要上大学或者遇到困难都可以来找叔叔，我们家地方可大着呢，就是再来是十个小美也不成问题。你不知道叔叔最喜欢女孩了，结果生了俩儿子！”志辉说着露出满脸的遗憾。

“叔叔真会开玩笑，我在前边那个路口下。”

“路上慢点，我们晚上见！”“晚上见！”

华恒还有这样的同学，真是个懂事的姑娘，要是我也有这么个闺女该多好。小柯教授在旁边感叹。

“呦，我说你这还转性了，不沉迷你的病毒研究，开始关心起娃娃来了。”

小柯长叹声气：“主业还是要放在研究上，副业要收个徒弟，造个人玩玩，万一真研究出来，连个接班人都没有，那岂不是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收徒弟比造人靠谱多了，你这婚还没结，怎么造人？”

“志辉，这就是你out,难不成你在上都，没听过黑市吗，你今天拿出精子，一年后就能给你抱个娃娃回来，人家还有寄养服务，你要是嫌麻烦，等上了大学再领回来也不迟。”

“开来我真的是孤陋寡闻了，你不会真的养了个娃吧？”志辉打趣。

“这是我的私人问题，凭什么回答你！”小柯反驳的理直气壮。

志辉摇头，太抠看着路标指示牌：“好好好，咱们这马山就到屠宰场了，那个狗的位置你打听清楚了？”

小柯意味深长的笑笑。

两人把车子泊在了厂子门口。医院和屠宰场都是经常见血的两个场所。志辉从车子下来，踏上煤渣路，若有若无的腥臭味四散在空气里。这味道不对？

小柯乐呵呵：哪里不对，你是消毒液闻多了，这味道和那几个屠夫身上的一样，醇厚黏稠。我跟他们打听了，狗就被人扔在了厂子南边的一块废地上，拿上家伙式。说完从后备箱掏出两把铲子，拎上只笼子。

两人站在高地上远望，四周都是绿化带，只有片赤裸的黄土地，被人翻腾过的样子。小柯小跑着直奔黄土地，那神情仿佛孩童找到了失去已久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