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记忆中你青涩的脸
我们终于 来到了这一天 桌垫下的老照片
无数回忆连结 今天男孩要赴女孩最后的约”
一首炙手可热的歌,一本发黄的日记本,一段久远的回忆,它们构成了一段值得回忆的青春,那些年,那个大伙都喜欢的女孩,你现在过得还好吗?
小学的毕业照,初中的毕业照,高中的毕业照,大学的毕业照,它们都排列整齐安静的躺在抽屉里,好多年我都未翻出来看,也许已经发黄,也许已经布满灰尘,也许已经模糊一片。但是我依稀还能记得当时拍照的那些场景,咔擦那一瞬间……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有了写日记的习惯,也许从认识那个女孩开始,也许更加邈远。然后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又放弃了写日记,也许从离开那个女孩开始,也许懒的缘故。
张娟说:“你将来是不是要做演员,做一个喜剧演员?”我一笑而过,我想我志向没那么高,我也没有那种天赋,我只想演好我自己,过好我的一生。还是小胖墩的志向容易实现,多年后,听说她真的当了医生,真好。
沙漏记得,我们遗忘的时光。 ——《沙漏》
(一)
虽然我和妙儿再也没有交集过,不过十五岁的我依然对爱情懵懂无知,只知道那种心跳的感觉是那么地让人向往。有人说过:“年轻嘛,就要来点刺激,玩的就是心跳。”但我知道此种心跳不是他们口中的刺激,它更像是心里藏着的小秘密,一旦被发现就会像叛了死刑一般,但是要喜欢由着它跳动的感觉。
三班是我们初中那一届的美女班,真正的美女如云,班里男生少女生多,一个长得比一个标致,而且听说校花张玲玲便在三班,搞得那间教室门庭若市的,都为了一睹美女们的风采。特别是张玲玲,粉丝无数,我平时根本就见不着她,围观的人基本是里三层外三层的。
张玲玲搞得好像是古代的花魁,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林清天天嚷嚷着要去看校花,但是总是见不到。初一那会我们又没去八卦谁是校花,等到初二我们知道了张玲玲,却一面也见不到,再说就算见到了也不知道哪个就是她,三班的女生个个明眸善睐,皮肤很白,长得都好看,一屋美女,这辨析度真是难辨呀。
“你知道谁是张玲玲吗?这么拉着我往三班教室跑的。”我无趣道。
“当然知道了。”林清得意道。
“咦,你怎么知道的?”我疑惑道。
“你忘了?三班有咱们小学同班同学小彬啊。”林清道。
“哦!”
这是一节体育课,林清早早就扮肚子不舒服,然后硬是拉着我去三班看张玲玲。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他也来“例假”呢,哈哈哈,还肚子不舒服。
原来三班的教室比我们教室明亮很多,通风,看上去比我们角落的接近厕所边的教室好多了,心中暗骂了学校领导一通。
见到张玲玲的时候,心中激起千层浪呀,前面也提到过,跟韦小宝见到阿珂似的。不光是我激动,林清也一样激动,那个样子感觉像是八辈子没见过美女似的,口水飞流直下三千尺……
也许张玲玲的美是这辈子不会再碰到过的,所以我心里盘算着要是认识她才能对得起这辈子,也许林清也是这么想的,看他那色咪咪的样子。我们互相给了一个眼神,大家都心照不宣。
(二)
也许那次之后,体育课自由活动的时候便成了我“偷窥”张玲玲的时候,要是能每天都一睹其芳容那便让我少活几年也值。
有一次,我跑到她们教室外的走廊,然后假装走来走去,然后不时往里面瞟,似乎被她发现了,她跟旁边的女孩耳语了几句,好像是在谈论我,我自然不好再呆下去,一下跑开了。
林清一把拉住了我,一脸坏笑道:“哟,一个人偷偷跑来看校花了,居然也不喊我。”
我嗫嚅道:“哪有?我不过上洗手间路过罢了。”
张玲玲一头长发披肩,眼睛丹凤眼,嘴似樱桃,肌肤胜雪,简直就是金庸笔下的神仙姐姐。我心里琢磨着,这样的女孩只应天上有,不觉一声长叹,也许我根本就跟她两个世界的人,她是天上,我是地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真是妄想。
后来林清倒是有了自知之明,他说:“咱们这种小人物,只能远远看着她,养养眼。”
我又是:“唉~”一声……
也许命运总是爱作弄人,当我都要放弃认识她的时候,上天给了我一个机会。那年数学奥林匹克竞赛我班就三人去参加,我,章文,还有另外一个同学,因为他脸长得圆圆的,我们给他取了个外号叫:肉丸。
学校很重视这个比赛,于是临时组织了一个数学竞赛班,年级水平最高的数学高手都分到那个班,每天放学后留下了刷竞赛题,和讲解这些新题型。
很幸运的张玲玲也来到这个临时班,而且更巧的是她就坐在我前面的座位,那是我离校花张玲玲最近的时候,每当一想到有一个月的时间我都能坐在她后面,兴奋到睡不着觉。
我想了很多种方法想要认识她,却是开不了口。我苦思冥想,但是心里是铁了心一定要认识她了,总不能像妙儿一样,以为来了个擦边球,结果根本没碰着就直接出了局。我不能错过老天赐予的这个机会。
有一天,也许老天真的有眼了,我居然忘了带笔就去竞赛班了。做题时我准备来个将错就错,找她借笔,她那天使的模样,铁定也有菩萨的心肠。我举起手来准备轻轻地触碰她的肩膀,但是又缩了回来,觉得不妥,作为一个陌生人,不应该如此鲁莽,跟她有身体的接触,那样对方肯定对我印象不好。于是我用卷子卷成筒,轻轻地触碰了她的背。
她回头那一刻真是让人心动,近距离看她那么精致的脸,真的怔住了,但是我很快回复平静,因为我不能被迷住,我的机会来了,所谓错过苏州无船搭呀。于是我开口了:“同学,能借我支笔吗?我……忘带了。”
她看了看我手里卷着的卷子,再看看我,然后转过头去,默默地从文具盒里拿出一支卡哇伊的笔递给了我,那支笔的笔尾是一只小熊。
我忙接过,说:“谢谢!”
她回:“不客气。”
原来她连声音也如天籁,真是天上的小仙女呀。这就是我与她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我把玩着手上的小熊笔,觉得好笑,初中生了,还有这样“有趣”的笔。也许是笑声太大了,引起大伙的注意,很多同学纷纷看过来。然后我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埋头做题。
一节课的时间只有四十五分钟,那会上竞赛课我巴不得能上久一些,哪怕多一分钟也好。下课铃声响了,同学们收拾东西各自回家。我特别不舍地把小熊笔还给张玲玲,张玲玲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道:“送给你吧,我还有。”
那时的我心里是喜亦或是怒,喜的是我拥有了张玲玲的一件东西,可以睹物思人。怒的是难道她嫌我用过了脏?
唉,不过我还是没骨气的收下了,占为己有,谁叫我喜欢……
(三)
这支小熊笔让章文,林清他们有些嫉妒,他们还时常借去把玩,我也大方的拿给他们。这还成了我炫耀的财富,我心里也嘚瑟了好多天……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竞赛也考了,结果成绩出来后,我知道没啥希望,没拿奖。就知道我不是最顶尖的那批人,再说这一个月里光顾着看那倩影,啥题都没做好,自然考得不咋的。
其实竞赛的成绩我都不在乎,我更在乎的是以后没能坐在张玲玲的背后,很舍不得,但是没办法,一切都马上归于以往,也许两条线相交于一起也只是短暂的,他们交集一点后,又延伸到不同的方向,以后再也没有再相交的时候。
林清说:“真羡慕你,能拥有她的笔。”
我说:“这有什么,不过是支笔而已!”
章文说:“真羡慕你,能拥有张玲玲的笔。”
我说:“这能有啥的,就一支笔!”
肉丸同学说:“真羡慕你,能拥有校花的笔。”
我说:“滚!”
(四)
每天都有做广播体操,有一天我肚子痛,请了假,然后就站在教室的走廊外面,教室在三楼,走廊对着操场,我看到了大伙在做广播体操,我寻觅了半天,终于看到了张玲玲。
她做得很认真,那体态婀娜多姿的,让我不禁陶醉了。当四目相对的时候,我闪缩了,她居然望上来。那种隔着远远然后想看又不敢看,再到偷偷瞄一眼,有点偷窥的罪恶感。然而望望没想到的是她一直望着我这里,几经四目相对过后,我似乎适应了,于是正大光明地与之对视。良久,她似乎脸红了,然后眼光也望向其他地方。这便是我与她的第二次“亲密”接触。
张玲玲身边不缺狂蜂浪蝶,追她的人每天络绎不绝,尽管学校抓早恋抓得严,仍然有人肆无忌惮地展开疯狂的追求。有的送花,有的送小纸条情书,相信她家抽屉里有成千上万封情书。有的甚至在操场大弹吉他对着教室唱情歌,更是大喊:“张玲玲,我喜欢你!”然后被学校老师拖走……
而我,什么也不敢做,我心里想,没错,我喜欢这样的女孩,只不过我害怕,我害怕被老师拖走,我害怕被记过,我害怕在她面前出糗。
林清说:“原来小胖墩认识张玲玲。”
我说:“啊。你怎么不早说。”
林清接着说:“我也是近来才发现,那天小胖墩跑去三班跟她借复习资料呢。”
我说:“她们怎么认识的?”
林清不屑道:“我哪知道?你自己去问呀。”
有一天放学我终于看到小胖墩和张玲玲两人各骑着单车出了校门,两人不时还有说有笑的。我心里更加笃定林清这小子没有骗我。
我决定尾随,虽然知道这种行为是可耻的,但是我还是这么做了。我就像侦探一样,走在她们后头,好在她们骑车骑得慢,我才没那么费劲。我很懊恼没拉上林清,万一被发现了,两人总没一人那么尴尬。
走了一段路,到了分叉路口,她们耳语了几句然后便分开走了,于是我二话不说跑上去追小胖墩,因为我更希望在小胖墩那了解到“情报”。
“小胖墩,你慢点骑。”我边跑边喊,小胖墩于是停了下来,转头那一刻那眼光仿佛闪烁着光芒。
“怎么是你?”小胖墩微笑着看着我。
“没,没有呢。刚刚跟……跟你说话那女孩是谁?”我装傻地问。
“哦,她是我小学的同学,叫张玲玲,你不会不知道她的大名吧?”小胖墩道。
“哦哦,同学。”我笑道。
“怎么?看上人家啦?”小胖墩一脸坏笑道。
“没啦,我就问问。”我挠着头道。
“我告诉你,你没戏,人家有个青梅竹马的发小,长得还挺帅的。”小胖墩道。
“谁……谁稀罕呀,都没你好看。”我为了不被小胖墩看穿自己,我胡乱说了一句。
“你……你嘴还真甜。”小胖墩脸红了一圈,接着道:“晚上要不一起吃饭,我一个人吃。”
我心不在焉道:“啊,不了,我减肥,下次吧。”
小胖墩道:“扯蛋,你丫这身材还减肥。”
我仍然心不在焉地道:“改天吧,我……我回家。”
小胖墩见强求不来,只好道:“那好吧,拜拜!”
说完一溜烟骑着单车666走了……
我一路黯然失色,因为我是在意张玲玲,为什么别人总是有这么戏剧性的人生,还青梅竹马。而我孤零零地,我也想拥有戏剧性的人生啊!
由于再一次与女神擦肩而过,初中的最后一年我选择了好好学习,平平淡淡的就毕了业……
多少年以后,在某个咖啡厅里,看到了张玲玲,她,依然是那样美丽动人,她戴了副眼镜,斯斯文文,一副白领装扮,更加有了女神的味道,当我们四目再次相对,许久后,她脸微红,然后对我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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