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站的告白——喜欢or不喜欢

作者: 岳柠檬 | 来源:发表于2016-08-10 09:34 被阅读0次

    声明:这不是一篇言情,让君失望了T_T

    上一年级时,有一次班里几个同学发现一只鸟飞进老师办公室,年少贪玩的孩子全然忘记了礼貌和规矩,在老师不在的情况下,进去抓那只鸟,整得办公室鸡飞狗跳。那个老师是别班的一位年轻老师,二十出头的样子,显然是有旺盛的精力来“对付”我们这群调皮捣蛋。我好奇去偷看,却也被揪进办公室。

    我一进门,着实吓了一跳,那间单人办公室已经人满为患,我的同学前前后后站了4排,最后一排紧贴着门,我进去时,都要稍微让一下,我才得以进去。

    不知到底有几个是抓鸟的,又有多少像我一样作为好奇的看客被抓进来的。年轻老师,斜倚在办公椅上,不说话,静冷得端详着我们。本来就错在先,加之老师的气场,一屋子的学生大气都不敢喘,整个房子气压低到极点,让人近乎窒息。

    过了几分钟,老师终于出招了,“你们也站了一会了,要不说点什么?这样吧,就说喜不喜欢我,一个个挨着说。”第一排第一个同学怯生生的说喜欢。老师看了一眼第二个同学,示意其继续。喜欢。喜欢。喜欢……大家接龙复读机般的重复着第一个同学的回答。

    中间排有个女生说了,不喜欢,打破了和谐。但老师不露声色,同学们也因凝固的空气,没敢表露出起伏的情绪,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竖着耳朵听着空气中的动静。那个不一样的声音,并没有影响其他同学继续说喜欢。

    我是最后一个,对于这个不讨喜的老师,无缘无故对我的精神惩罚是抵触的。我没有思考,也不用鼓起勇气,就能云淡风轻的说出,不喜欢,第二个说出不一样的答案。

    其实无论是第一个,还是最后一个回答,答案都一样,不会因为位置的不同而改变,也不会受到别人答案的干扰。那样的简单,那样的静定,是我多年后,经常怀念的样子。然后,老师莫名的笑了一下,换了个姿势说,“好,刚才说不喜欢的同学可以离开了。其他同学既然都喜欢我,那就接着说为什么喜欢我,一个个说。

    那时,其他同学是有多么后悔没有说真话,我完全能从那叹息般呼气中感受的到。之后还是颇为得意,觉得说真话的感觉真是好。

    随着成长的经历,很多事都做不好,越来越局促,怕做错,怕说错。慢慢的,也会顾忌问话人的立场,会注意其他人是怎么答,大家都是怎么想,徒添了很多不安,压力以及慌乱,没有了小时候的简洁明快。

    我郁郁寡欢的趴在桌上,想着自己是不是变了?一只手在桌上铺展开来,手里转着一支笔,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好希望能旋转出时间漩涡,把我卷入时间的隧道,回到小时候。

    是回去再对老师说,“不喜欢吗?”我笑了。

    时隔多年,那句“不喜欢”显得那么幼稚而不合时宜。

    其实,在老师开释我的那一刻,我已经开始喜欢。那句“不喜欢”,只存在于短短的罚站时间里。之后那么长的岁月,我对老师的感情,是喜欢中有点崇拜,尊敬中带点想念。

    或许,成长后的局促和谨慎,只是怕那片刻的“真实”太无知,代表不了我们对整体事件的真正感受,并不是真实的我们随着时间的打磨消失了。

    我依然向往“真实”,所以才会怀念那个下午和那个老师。

    如果,我真的能被时间的漩涡卷回集体罚站的那天。我会大声向老师说,“喜欢”。

    如果我现在正站在一群说“喜欢”的小孩中间,等待回答为什么。

    我会告诉他:

    因为他的幽默和睿智。

    因为他鼓励和保护了现在仅有的一位同学的真实和勇敢。

    因为他在我们心里种下了“真实”的种子。

    最后,谢谢他能出现在我们生命里,给我们上了这么重要的一课,让我们心里的“真实”有了更强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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