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张炜是一位用心写作的人。《你在高原》一书见证了他的青春,450万字的“大河小说”花费了他二十几年。人生有几个二十几年?
在这个浮躁的年代,花上那么长时间去完成一部纯文学作者实属罕见。他对写作的态度更令人心生敬佩,他认为写作是一种心灵之事,是一种质朴的劳动,不需要仪式感。懂得惜福的人,就会珍惜种种写作的机会。
所以,他并没有转向,一直写儿童文学作品,从十几岁写到六十几岁,写了一百多万字。他的写作很纯粹,就写一切可以让他感动的人与故事。比如《海边兔子有所思》开篇提到的兔子,那些可爱、活泼、单纯的小精灵,分享了作者少年时代的痛苦与欢乐。它们还爱学习,也爱思考,把林中的故事写在一张能无限伸展的纸上。
在他看来,儿童文学是整个文学的入口、基础,甚至是核心,因为有了这个核心,他在创作《古船》、《你在高原》等作品都能很好的感染读者。这种谦卑的心态,让他每次写作都有良好清晰的投入,无论是生活还是永恒的诗意创作。
在他看来,儿童文学离不开平时的累积。生活中,他一有与童话类似的思绪就及时记下来,等到心情大好之时,快速完成写作。这样写出来的文字会简洁干净,会活泼动人。一套书写起来也就两个来月,故事却酝酿了多年。
多年以来,他一直坚信:好的作家需要两颗心,一颗是童心,一颗是诗心。这种观点,与儿童作家曹文轩先生不谋而合。因为儿童故事都是天真烂漫的,都是纯洁干净的,需要作者花时间磨洗。洗炼后的文字就有“语言的坡度”,读起来不是一种论调,调性很高,会让读者高高兴兴看下去。
正如他在书中所说:“我可不能当一个啰啰嗦嗦的人,因为大家都很忙,我得用最少的话把说的说完。”这种严苛地对待自己的文字、始终具有追求真理的热情,在他这里轻易地做到了。
靠着这种热情,他成了真正抵达远方的作家。在他的作品中,关注土地与原野的篇幅很多,那种“心远地自偏”的情怀,《你在高原》表露无遗,让人联想到古代的陶渊明,那是文人的自我坚持与不屈从。
这种坚持与不屈从也表现在这本散文集里,“我认为写作是快乐的,是尽性尽情的事情。把真性情藏起来的写作一定是痛苦的、艰涩的。如果我有一天写得艰涩了,就一定是顾忌太多了,是掩去了真性情,是做着极不快乐的工作,那也就没有希望了。”
马尔克斯说:生活只是我们能够记住的日子。“如果生活仅仅是这样,那写作对一个人来说有多么重要!幸亏有了写作,这才能使已经过去的时间记录下来。”张炜说,接下去的事情就是好好写作。他要写许多许多作品,因为这是记忆的最好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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